“你?!”
云梅气极,但余光看到许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当即深吸几口气,平抚了剧烈起伏的胸脯。
养气,养气……要跟许医生学这份淡然处之的养气功夫啊。
云梅等人看向门外。
扁平鼻的家属是主任医师,那就好办了。
医生最怕的,其实就是自视甚高的其他领域的知识分子。
他们接受了高等教育,因此往往过于高估自己的智慧,以至于甚至想在完全不懂的其他行业指手画脚。
扁平鼻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或许是真才实学的博士,但他对医学的认知,和一般学历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却因为在擅长领域的学术成就,企图在医学这个壁垒极深的行业半瓶子晃荡……
但,他的亲戚是同行就没问题了。
职称越高,对许秋的敬佩就会越深,也只有主任医师以上的级别,才能体会到许秋这十项全能的医术有多么离谱。
然而,众人期待中的膜拜场景没有发生!
扁平鼻的亲戚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包括许秋在内的众人,然后背着手来到了病床边。
“你……您是哪个医院的主任医师?”云梅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
主任医师,还是白云省本地的主任,竟然会不认识许秋?
“关你什么事。”理着方正平头的亲戚恼怒道。
医生们面面相觑。
这不对吧?
大夏境内,只要是从事医学这一行的,想要不认识许秋那可太难了。
这一年来,任何一个科室,最新、最重磅的成果,都绕不开许秋这个名字。
即便是检验科,前段时间也因为食脑变形虫、克雅病的诊断特点,而掀起了不少风浪。
更别提其他科室的医生了。
许秋反倒是最随和的,他没有管这个突然闯入的同行,继续思索着袁玉可能存在的病因。
但就在这时,平头亲戚忽然上前一步,脸色又惊诧又愤怒,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血都没有止住!”
“怎么可能!”众人脱口而出。
许秋来到床旁,袁玉包扎着纱布的静脉通道的确有几道棕褐色的痕迹,其中一条痕迹还是新鲜的,正有几滴液体黏贴在皮肤上。
“解释解释,你们连止血都做不好吗?”平头亲戚气焰更是嚣张了几分。
扁平鼻冷笑道:“还好我有亲戚是主任医师,不然真被你们骗过去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许秋,连个止血都做不好?!”
袁玉脸色很难看,她不想许秋被刁难,正要翻转身体,掩盖住伤口处,却被平头亲戚按住了:“别乱动,这是证据!”
袁玉当即道:“不要这样,许医生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上次就是他救了我的命……”
扁平鼻不悦地扫了袁玉一眼,道:“你什么都不懂,别插嘴。”
说罢看向许秋:“给个解释,否则你们医院等着赔款吧!”
病房里,其他病人顿时投来了目光。
有人说道:“你们少说两句,许医生是有真本事的,我老头子的病在其他医院看了好久都看不好,他就开了两个检查,一天就诊断出来了,马上就要出院了!”
隔壁的病友道:“许医生每天忙这么多手术,还要查房,肯定偶尔有纰漏,再说了,止血不是护士该干的活吗,怎么怪到许医生头上来了?”
也有不少其他病房的病人过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