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那边中系的人上来引用经典。
“这些年,我们的化事业遭受了多大的冲击,大家有目共睹的。不敢写、不敢说,学成了一潭死水,社会哪里还有什么生机勃勃?”
她的语气笃定,不卑不亢。
“没错,我们中系是不能产生直接的生产价值的,但是我们是创造生产情绪,引领思想,没有学,社会就不会有生机,她就是一摊死水!我们会反作用于生产!”
“学校创办活动比赛,就是我们调动积极性非常重要的一环,只有让大家参与进来,自然而然的就会盘活起来了。”
“王校,我们的能不能看到可见的生机青春面孔,就看你的了。”
要不是两个系的,赵明熙都想给她鼓掌了。
王理群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就说,这也是重要的,那也是重要的,就没有不重要的。
可是,钱啊,就只要那么多,给哪个不给哪个,都有意见。
社会轻视科久矣,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中系的系主任也不逼太紧,幽幽的说,“王校,这个项目是真的必须保留,一万块有一万块的办法,五千块有五千块的办法,无论多少,至少要有。”
中系都有了,那微电子的项目可就不能砍了,不然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来说,卢澜都不服气,她还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呢。
卢澜也急了,“王校,我们的项目是有转化要求的,既要出成果,又没有经费,不行你给我再找几个人来吧,不然这活真是没法干了!”
一整个系的光杆司令,就是连人手都要自己搭建的,还不批经费,那还干啥啊?原地解散得了。
“王校,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设备装备我们就不要了,但是那防护服是必须得有的啊!全国各地选拔进来的大学生,十年寒窗苦读,又等了十年才高考,人家好不容易考上来的,都是国家人才啊,要是因为防护服感染了,那可真是造孽啊!”
“王校,我们的医学院一套实验设备用了十几年啊,就没更新过,现在国外的技术已经可以治好了,我们还连原理都没搞懂,如何对人民的生命负责?”
“王校,我们……”
王理群的头又开始大了,光是应付他们,脑细胞就已经不够用了。
“诸位,你们的需求我已经知晓了。”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不光是你们的研究的工作艰难,我们的国家也正处于向上爬坡的艰难时期,但凡能够靠大家解决的问题,我们尽量不用给国家添麻烦了。”
室内一片安静。
在这样特殊年代里,做研究是很难的,不但是学科上面临诸多挑战,还要克服恶劣的环境因素,那可真是一穷二白,要啥没啥的。
可是不光是他们,这个时代里,就没有谁是容易的。
在集体生活之中,很能共情到这种不容易,也就能够相互理解。
王理群说是不给国家添麻烦,立即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我实话跟大家讲,财政这次的拨款,我们占了大头,足足有两成!”
王理群的情绪也起来了,“全国那么多个院校啊!特别说全国了,光首都,就有那么多大学,我们独占两成,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你们也别喊穷!全国没有哪个大学是不穷的,别人的研究还做不做了?一样要做。”
“我知道,我们得的资源多,肩上的担子也重,不光各自的研究课题,还要承担教育教学工作,辛苦大家了。”
他语气诚恳。
“应该的,应该的。”
“为人师表嘛。”
国家没钱了,正是艰难的时刻,能给到学校的,已经是最大程度倾斜了,这个两成的预算,也是王理群争取来的结果,大家辛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个时候就是该同舟共济才是。
不过,下达至学校的钱,该分配还是得分配。
“说归说,王校,你真的得来我们系看看,你看看就懂了!”
“谁说不是呢,你来,上回我出去了,这回我一定带你好好走一圈。”
也不提钱不钱的事儿了,怎么分配,还得看大家的具体情况,至于情况如何,那真是一眼便知道,谁都不服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