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稷无视他的目光,径直走到屋里的案桌旁。
这几日,他都是在那里休息的。
扫了上面的纸稿一眼,他默默将之推在一旁,翻身上去。
屋子里,浅淡的鸢尾香和女子身上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裴元稷睡去之前,他又想到了那日,卫窈窈帮他上药时的场景。
她说她想要他!
可如今,好几日过去了,她却似当他不存在一般,这便有些匪夷所思。
莫不是她想了想,终归觉着赝品比不上真品?
呵,他最恨别人骗她了!
十月初五这日,暖阳高照,秋风和煦。
王氏母女一早便起身梳妆打扮了。
这毕竟是叶含霜归家后,第一次参加宫宴,整个长信伯府都很是重视。
“这套头面也很是不错,我家霜儿果然是天生丽质。”王氏看了看叶含霜头上的一头崭新头面,赞许道。
叶含霜笑得牵强。
这套头面是王氏临时去珍宝斋给她买来的,不过价值一百五十两,自然比不上卫窈窈那价值八百两的头面。
王氏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低声安慰:“放心吧,这次的赏菊宴,她压根就不知情,她就算有那八百两的头面又如何,还不是得放在柜子里积灰?”
叶含霜听得这话,面色稍缓。
只庆幸母亲是当家主母,还能偏袒着她,否则,她原本出身就不如卫窈窈,若对方再和她一同出现,自己还不知道会怎样的难堪。
马车出发时,长信伯没有见到卫窈窈,本还要问上一句,王氏将一早的说辞道出。
末了,还不忘道:“可惜了郡主身体抱恙,如若不然,我将郡主和霜儿一并带上,那些个官家夫人还不得怎么羡慕我!”
王氏自来将伯府上下的庶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上,长信伯也不疑有他。
伯府的马车很快出发,往宫门驶去。
这个消息,传到卫窈窈院中时,卫窈窈正吃着早食。
她对长信伯这个当爹的并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并不意外。
倒是张管事怕她难过,没少说话来宽慰她。
等她穿上那套茶白色的曳地长裙出门时,又是大半个时辰以后了。
暖黄的日头透过屋檐披洒下来,在她那缀满细小东珠的裙面上洒下淡淡光晕,她每走上几步,便摇曳生辉,犹如娇花初绽。
府邸的小厮仆妇们都看呆了眼,一个个嘴张得极大,就跟生吞了鸡蛋一般。
对他们的反应,卫窈窈倒似不以为意。
毕竟,上辈子时,这样带着惊艳和叹服的目光不甚凡几,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走到马车前时,她终于驻足,看向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面孔上!
“你怎么在这儿?”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好了。”裴元稷眸色黑沉,在她那仍带着震惊的目光中,缓缓道来,“郡主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