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圆胖脸上挤出点笑:“谢了啊。”
沈小叶盯着她拐弯,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招呼钱壮壮出来,“她就是钱宝舅母?”
“嗯,定是在厨房里看见我出门,心虚追着。
小叶,她每次来都把家里做的吃食搜罗干净,我分了菜只能偷偷把肉给我娘吃。”钱壮壮很不忿,但他又不能把人赶走,以前奶在家骂人可厉害了。
这会儿没脚步声,他语速很快的说:“对了,她说福山里有个村子种棉花,织的布可便宜,就说要让我二叔护送着去收布,然后找你们家染了再上大集上卖。”
“聪明人。”抢自家谋划的生意呢,舅舅说不要小瞧古人,沈小叶谢谢壮壮,“吃饱没,到我家再吃些。”
“不不不,刚喝过肉汤我不饿,娘把肉菜锁起来,等晚上饿了还有的吃。
我回了,你别让钱宝舅母沾上啊!”钱壮壮说完,人就跑了。
沈小叶摇头笑笑,辩辩这时辰,下午四点左右,对于习惯了两餐的人刚刚好,可对吃三餐的就不大友好了。
现在吃吧太早,不吃,肉香喷喷的诱人哟……
……
黄氏帮着道长在院内给婆婆艾灸,她学的很快,以后只要按时灸就能辅佐汤药拔拔病根。
“风痹类症状最适合冬病夏治,趁着阳气足拔除体内湿气,可以阳气相叠以得正。
不过到了夏末,就不可在屋外再灸,以免风邪趁虚而入。”恒溪道长在边上指点着。
沈小叶回来刚好听到这句,她小声说:“不是负负得正吗?”
恒溪道长顺口问道:“小丫头在说什么?”
她道:“没什么,就说今天的杀猪菜很香,道长要留下吃晚饭吗?”
“这孩子,道长晚上一定要在我家吃,岁哥儿已经在准备做红烧肉。”林氏隔空点点小外孙女。
恒溪道长不在意的笑道:“沈小友的厨艺上佳,贫道巴不得每天都能蹭上。
可惜明日一早,贫道就要告辞了。”
“道长要回太虚观?”沈小叶把菜送去厨房,和切肉的舅舅问。
沈长岁正在摆置五花肉,他道:“是回灵山寺给方丈做手术,夏伯娘今夜若一切正常,就算是平安渡过安全期,道长没必要再留。”
“他家这次要花不少银钱吧?钱大伯他们要给老杭氏看病,一时半会儿的怕出不了药钱。”沈小叶感叹乡民不易。
沈长岁道:“方才,钱五哥把他家存的三匹细绵布送来,换了银钱。
道长仁义,只收取了药钱五两。”
“所以舅舅在用心做红烧肉?”
“嗯,明天我会跟着道长上趟灵山,他说那边后山有一片野生菘蓝长势良好,只需给灵山寺十个铜板,随便采。”
“道长真仁义也。”这等伤势去县城,少说也得八九十两花,沈小叶也欣喜青色染料有了大大的来源,手脚麻利的要给道长煮茶。
却是在摸碗架时,又碰到那包东西,她不禁拿下问:“舅舅,这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