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一把甩开于氏:“我如今算什么国公府的小姐,多说也只比香兰好上一些,您当初怎么就没能留住爹爹的心,我也不至于被人冷落至此。”
一想到父亲看自己时冷漠的眼神,宁欢便又气又怒,忍不住落下泪来。
于氏见不得女儿哭泣,忙劝慰道:“欢儿乖,快别哭了,仔细坏了眼睛。”
她拿出帕子要替女儿拭泪:“再两年你便及笄了,到时候为娘去替你求门好的亲事,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宁欢听于氏画饼,心中怒意更甚,忍不住一把拂开于氏 : “现如今爹爹这个样子,您如何能替我求个好的亲事?”
“咝!”
于氏被推得后退几步,一时没站稳,撞在椅子上,她额间冒出冷汗,抚着后腰半天站不起来。
宁欢仿佛不见于氏动作,只一叠声道:“若不是我寻了机会便去主屋,爹爹如今怕是连我是谁都不曾记得。”
宁欢越想越气,看着于氏面白如纸,抬手指着自己的娘亲。
“好歹您也是于家的千金,怎么就给人做了添房,让女儿从小便低人一等,您说,以您现如今府中的地位,如何能为我这个不得宠的庶女求来好的亲事?”
“真是痴人说梦!”
说完,宁欢不待于氏反应,她站起身型,全然不看倒在地上的母亲,狠狠甩了帕子回房去了。
于氏痛得说不出话来,见女儿哭着跑开,她弱弱的喊道:“欢儿,欢儿……”
采莲见两人不欢而散,忙进屋查看,见于氏疼得面白如纸,急忙上前搀扶。
“夫人,奴婢扶您起来。”
于氏缓了缓,就着采莲的手慢慢的坐正身体,不免悲从中来,喃喃道:“当年,是我错了……”
宁欢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恨恨的甩着帕子:父亲连见自己一面都觉得多余,又怎会沉下心来替自己务色可心的夫君?
脑中不自觉的浮出褚烨那愰如谪仙的脸,宁欢心中微微一酸,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此时香兰端着茶盏进门,见宁欢面上颜色,香兰心里一惊,忙笑着道:“小姐,您回来啦,奴婢正要去夫人房里寻您呢。”
宁欢拿着帕子轻楷眼角,没好气道:“寻我做什么,我这么大个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香兰小心的放好茶盏,轻声道:“门房来报,说慧儿小姐来寻您,此时正在门外。”
宁欢想起自己在太仆府里遗失的帕子,眨了眨微红的眼睛,淡淡道:“让她进来。”
香兰悄悄深呼出一口气,小心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香兰便带着宗国慧进了门来。
宁欢见她进来,便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
宗国慧看了看宁欢,脸上渐渐露出笑意来,她上前道:“姐姐那日怎的没有等我,我拾了帕子回去寻你,亭子里却空无一人,枉我爬了那么久才上去。”
宁欢看着宗国慧将帕子放在桌上,心中轻蔑,面上却笑道:“那日礼亲王在亭子上落了水,众人惊慌之下,便急忙的将他送了回去。”
“我一时害怕,便跟着玉哥哥一路回了府,竟忘记妹妹替我去取帕子,妹妹不会怪我吧?”
宗国慧笑道:“妹妹哪里会怪你,只不过是担心姐姐安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