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命似的穿梭在高架上。
极端的躲避着每一辆对他来说,都是龟速前行的车。
只有在这样的刺激的情况下,他体内飙升的肾上腺素才让他畅快不已。
他贪婪地享受着与死神赛跑的快感。
随着接近汾城的地界,雨势见小。
他也没了那般激情。
无趣的降下速度。
到了汾城后,他没有去公司。
而是买了些酒,买了束花。
朝汾城南区的公墓去了。
那女人走后,她的骨灰,是盛泽阳一捧一捧装起来的。
他早些年的颠沛流离,什么都能舍弃,除了这捧灰…
他走去哪里,便带去哪里…
不曾离开过…
直到他回了国,入了族谱。
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买了块墓地,将她放了进去。
放下她之后。
他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终于不用再跟着自己四处飘零了。
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
就连死后,她都还在保护着自己。
他在金三角的时候,那般玩命,那般作死。
他想着反正自己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可挂念的。
可是最后他总是能安然无恙。
盛泽阳是个唯物主义者。
但是,他总感觉冥冥之中,她还是在的…
下了车之后,他捧着花,提着酒,朝墓园走去。
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站定身体,将花放在墓碑面前。
静默了一会儿,抬手拂了拂她那张稚嫩的笑脸。
这是她证件照上拷下来的。
“我来看你了…”
盛泽阳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
不似儿子见到母亲那种忽然软下心,然后痛哭流涕的样子。
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一个很久违的陌生人…
他屈膝蹲下身子,开了酒,倒了一些在她面前。
“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桑葚酒…”
“尝尝看…”
他看着墓碑上的女人,随后席地而坐。
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
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么难喝的酒,也就你喜欢了。”
盛泽阳颜色淡淡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旁若无人道,“我将你带回到你心心念念的故乡了。”
“怎么样?还算圆了你的梦了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随意擦了擦嘴角,“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