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一丁点的知觉。
路华三角眼中满是惊恐，他知道，这条手臂已经彻底废了。
只剩一层外皮还在兜连着里面的骨头，那全部化成粉碎的骨头！
哪怕用生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恐怕都无法使这条手臂复原！
思绪如电光火石转过，一只大脚又从天而降。
路华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胸部就塌陷了下去。
他眼珠子一瞪，口中鲜血狂喷。
双手胡乱往上挠抓，活像只狼狈的猴子。
好不容易抓住了江夜的靴子，他一边从嘴巴中吐出血沫一边艰难开口。
“爷，小爷，爷爷！饶我一命，我能给您当狗，真的，我擅长当狗！”
江夜仰天大笑，“哈哈哈，此言当真？那你倒是学个狗叫给爷听听！”
“我学，我学！”路华猥琐奸佞的脸上污血鼻涕混在一起，他强忍着剧痛挤出个谄媚笑容，努力模仿起狗叫。
“汪，汪，汪汪！”
路华接连叫了好几声，随后邀功般说道：“爷，爷爷！您看我学得可像？”
江夜恣意狂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反派了，这种感觉令他无比舒爽。
原来打败敌人后狠狠地羞辱蹂躏对方，竟然这么痛快！
难怪前世那些可恨的门阀惯于拿普通人来寻开心。
日后必定拿他们试一下！
这路华按理来说也是个七转实力的真气武者，之前和一位血蛟卫旗官对垒也未曾落入下风。
谁知心性如此不堪，见到自己连一丝反抗尝试都没有，直接吓破了胆子。
江夜挪开脚，像是拖死狗一般把他拖了起来，单手拎在半空中。
血红的眼睛中满是嗜血，声音无比阴森。
“想活命吗？将尔等山寨之中，所有人员、建筑分布，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
不，给我全部画下来！”
路华闻言一愣，但在江夜那冰冷的血瞳注视之下，他根本不敢犹豫，忙不迭地疯狂点头。
“好好好，爷爷，我画，我一定画，我马上画！”
江夜嘴角一勾，不错，跟软骨头说话，倒是省了他一些力气。
他将路华如死狗般往林地上一扔，拿出纸笔，递给对方。
“沾上你自己的狗血，给老子画清楚了！”
路华全身抖得像筛糠子，不住点头，“好的爷，好的爷！”
他用毛笔在自己浑身是血的脸上沾了沾，哆哆嗦嗦地把纸铺开，颤颤巍巍的开始画了起来。
江夜眯着眼睛，补充道：“狗娘养的东西，记得给老子画仔细了。
哪怕是山上一口井，都得给我画出来，否则现在就送你见先人。”
路华忙不迭地连声答应。
足足半个时辰后，一幅血画终于完成。
路华此时脸色惨白，浑身都是自己吐出来的污血。
他只觉这辈子从未受过如此之重的伤势。
内里脏腑在那一脚之下，已经有多处破裂。
如果不是真气雄厚，暂时护住生机，这种伤势换个人来早就死了。
但是如今也拖不得，一直拖下去，他真气耗尽，还是得死。
不过他根本不敢说话，头脑中一片混乱，只希望江夜能饶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