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阁下,你这样污蔑布亚菲爵士可就有些不合适了。”公爵没有说话,兰帕德爵士却发出不满。
罗庇阿摊开手,“污蔑?什么?兰帕德爵士是不相信布亚菲爵士屠杀了斯特罗萨村的村民?”
“你以为我没事跑到那穷乡僻壤去干嘛?就是因为那儿的生死平衡被打破,怨恨的指数在急剧上升,我才传送到那儿去查看的。”
“你们要不相信问我身旁的这位游侠骑士吉普林·罗恩和他的扈从骑士,我和他们就是在那村子里相遇的。当我赶到那儿时,正好看见我们尊贵的布亚菲爵士在那儿大肆屠杀村民,这两个愣头青想要伸张正义,就和公爵大人的手下打了起来。”
“二位要是还不相信,可以把布亚菲爵士的灵魂叫过来,当面质问他。”
谁知话音刚落,就看见布亚菲爵士的灵魂从门外飘了进来。
他是真的把周围没见过他的卫兵给吓到了。
就连对骷髅毫不变色的兰帕德爵士,在见到半透明的布亚菲爵士的瞬间也露出了惊恐之色。
“公爵大人!”布亚菲爵士如活人一般行礼。
“哟,来得正好,布亚菲爵士,你刚好可以来回答一下大家的疑问。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阁下这种状态还是不要乱跑为好,和家人道别后,就好好呆在一个地方等待安息。”罗庇阿见状说道。
“另外,灵魂是我们的本体,如若我们在灵魂状态下做出违背本意的事,例如欺骗、撒谎,那可能会导致灵魂出现错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位布亚菲爵士的灵魂赶回来,除了告知公爵消息以外,就连夜赶回自己家里和家人团聚。所以罗庇阿断定这位布亚菲爵士是个顾家之人,“你虽然是灵魂状态,可也能够对活人的灵魂造成伤害。所以你要是灵魂错乱了,攻击了公爵大人或是阁下的亲人,那可不关我事了。”
罗庇阿的警告显然吓到了布亚菲爵士,毕竟他们可没经历过这么邪门儿的事,对什么灵魂之类的更没有研究过。
看出对方的半信半疑,罗庇阿继续说道,“当然,我承认布亚菲爵士变成现在这样,没能及时安息,是我的过失。我当时想要复生布亚菲爵士的尸体为我所用,但我实在是太弱小了,局势有些失控。但布亚菲爵士大可放心,只要再过段时间,你就能够彻底安息。当然,前提是不要做什么会让灵魂崩溃的事!”
“作为补偿,布亚菲爵士,我答应可以为你的家人做一件事,来弥补我的过失。”
布亚菲爵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公爵,他这下真不能判断死灵法师的话是真是假。
公爵盯着罗庇阿看了很久,一声不吭。
“不知罗庇阿阁下能否摘下兜帽和面罩?”公爵突然说道。
摘下面罩吗?
那自己还能不能如此淡定自若的撒谎呢?
自己还会不会像以往一样露怯和慌张呢?
“当然可以!”
罗庇阿摘下自己两层兜帽,手缓缓放在了面罩之上。
圣菲尔德和乔安也盯着他,他们也从未见过死灵法师的真面目。
面罩被摘下来,里面是一个黑发黑眼、皮肤暗黄的青年,俨然一副西恩人的模样。圣菲尔德和乔安更加确信罗庇阿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
“那么……”公爵这时转过头去问布亚菲爵士,“布亚菲爵士,你在斯特罗萨村究竟做了什么?”
罗庇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奉公爵大人之命,前去征税!”布亚菲爵士连忙回答。
“除此之外呢?”公爵追问。
“没……”布亚菲爵士本想回答,但似乎真的在顾虑罗庇阿的警告。
他突然把那半透明的头颅转向死灵法师,“不知死灵法师阁下所答应的承诺,是否能做到?”
“只要不让我杀死他们,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滥杀无辜。”罗庇阿诚恳地回答。
死死地盯着罗庇阿那张丑陋的脸良久,布亚菲爵士的灵魂终是叹了口气,“好吧,死灵法师阁下,我只有一件事希望阁下能够做到。”
“我一定遵守!”
“离我的家人远点!”布亚菲爵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知罗庇阿却皱起眉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生老病死这是人的常情,万一某天爵士的某个亲人离世了,我又还在负责这片区域的话,那谁来超度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安息呢?”
“离我活着的家人远点!”布亚菲爵士补充道。
“那自然一定!”罗庇阿内心长舒一口气,还好对方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要能活着从峰堡出去,那谁还会回来去找他家人啊。
听到这儿,布亚菲爵士又叹了口气,转身对公爵说道,“抱歉公爵大人,我违背您的命令,杀死了几个反抗的村民。”
公爵脸色骤变,“布亚菲!你果然还是怀恨在心!”
“公爵大人!保尔可是我最爱的孩子,他还那么年轻!不该这样惨死在那些贱民的手上!他们本就应该血债血偿!”布亚菲爵士的灵魂竟然直接跪在了公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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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你答应过我,不会追责那儿的村民!”公爵的怒火让一旁的罗庇阿脸色骤变,他赶忙将面罩重新戴在脸上。
兰帕德爵士也怒斥布亚菲爵士的灵魂,“你儿子保尔明明就是自己坠入河中,你有何理由迁怒给当地的村民?”
“可如果不是那个妖女,保尔又怎么会到那儿去?”布亚菲爵士声音都在颤抖。
罗庇阿已经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但显然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布亚菲爵士,以往我是念你失去儿子的痛苦,没有当面指出。可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保尔和那个女孩之所以每次都要偷偷约会,正是因为你!”兰帕德爵士这下说话毫不客气起来,“是你想要阻止他们,才逼的保尔每次都只能偷偷去斯特罗萨村。也正是你,才导致了他从桥上跌落河中。当年公爵大人允许你杀死女孩给保尔陪葬,本就是安抚你。可没想到你不知悔改,今日竟然还去屠杀那些无辜的村民,你可真是无药可救!”
“好了,兰帕德!”公爵拍了拍兰帕德爵士的肩膀,“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布亚菲爵士也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