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的大型传送阵安全性要比定向传送石要高,但相比之下速度就要慢上不少。
九宝城的位置处于神域最中心的那片区域,与略显偏僻的混乱之地相隔了几乎大半个神域,即便是域神强者,只要不是偏向空间系,速度都不可能比定向传送石快。
毕竟这玩意本身就是空间系域神弄出来的宝贝,无论是稀有度还是价值都不亚于一件劣质的神器胚胎。
就在苏槐百无聊赖地在空间通道内移动时,迷雾之塔却迎来了一位已经阔别了十数万年之久的故人。
阿茹比斯与苏槐的路线一致,不过由于她对于司马烛以及血灵丹都没有什么兴趣,早在拍卖会散场的当天就通过传送阵离开了九宝城,当苏槐踏上传送阵时,她刚好从混沌之城的传送阵里出来。
这是自沙漠神国覆灭后,她第二次回到这片地域。
第一次是回“家”,只可惜看到的只有满地熔岩,沙漠君主吉蒙里死后的法则洪流席卷了整片沙漠,那时整片大地都被各种元素灾害覆盖,熔岩,冰霜,狂风,雷暴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地法则慢慢将吉蒙里留下的大部分灾害洗去,只余下“烧”的诅咒,证明这片土地曾经被一位掌控元素之力的伟大君王统领。
进入混乱之城的那一刹那,阿茹比斯就察觉到了来自混沌城主的窥探,毕竟传送阵是人家的产业,大部分拥有传送阵的城池出于对自身老巢的安全考虑,都会加装同等级的能量波动识别法阵。
以防不知道哪天突然从传送阵里钻出来几个瘟神,老家被灭了当地城主都还没反应过来。
阿茹比斯修为不低,在这种没有域神的地域几乎可以横着走,不敢说无敌,但靠着身上那一大堆保命法宝,没有个半步域神的实力想留下她的命就是纯纯做梦。
反正这种乡下地方的界主,她还不怎么放在眼里。
察觉到来人界主境后期的强悍修为,混沌城主裘海斯也不敢怠慢。
要知道距离上一次古芙斯为它疗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它猛了那么一阵子,装了一段时间的逼,如今又萎了下来。
毕竟不是所有苟延残喘之辈都能有药王朝老妖怪那种再进半步的运气,它一条诅咒缠身之蛇,即便有界主巅峰的修为,在不拼命的情况下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就只比普通的界主后期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当阿茹比斯看到混沌城主以半人半蛇的形象出现在面前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哦不对,是这蛇有病!
气血虚弱,经脉萎缩,容纳灵力与权柄的灵海也早已枯竭,仿佛每时每刻都在遭受某族法则的侵蚀,像是风的力量,又像是黑暗的腐蚀。
中了域神级的诅咒,但诅咒不是很深,如果以塑神丹为主,再辅以净魂药剂,每七天一轮,只需要三个轮次就能永久抑制住诅咒蔓延,虽然无法根除,修为不能再进一步
不能根治很正常,世界上就不可能存在有非域神治愈域神诅咒的案例,毕竟域神跟界主,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
中了域神诅咒只能抑制。
但抑制住了病情,就有机会去寻找域神帮自己祛除了嘛!
阿茹比斯刚想开口推销一波自己的丹药与药剂,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生命气息残留。
哦,原来是别人的顾客啊,可惜了
阿茹比斯是有职业道德的,除非病人主动开口,否则她不会轻易去抢同行的生意,这样能免去不少纷争,也能避免行业内卷。
“阁下如何称呼?”
“阿茹比斯。”
阿茹比斯掀开兜帽,灰白色的齐刘海遮住眉角,长发在后脑挽起,偏偏又从中垂下一条粗大的辫子,辫尾几乎能够到膝弯。
她身高不过一米五几,抬起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倍多的蛇人,那双灰色的死鱼眼看不出太多情绪。
“咱只是借过而已,对你这穷乡僻壤的不感兴趣,你不用太紧张。”
“”
裘海斯嘴角一抽,想开口反驳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点。
自家人懂自家事,混沌之城虽然在这片区域威名赫赫,城内各项花销也大,但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些心思龌龊的商人。
这个世界虽说是实力为尊,但其它方面的人才也都是各大势力的座上宾。
弱者有弱者的规矩,强者也有强者的规则。
想挣界币,总不能人家弱一点的界主跟你无冤无仇,你上来就把人灭了,然后噶下全身器官去卖钱吧?
就算真噶了一个界主,身体材料一卖,最多也就万把块界币,够干嘛的?
何况这种事干多了还会人人得而诛之,毕竟谁也不想哪天走夜路被人套了麻袋,第二天腰子就出现在早市肉摊上
裘海斯没有挣钱的脑子,只能守着混沌之城这一亩三分地,甚至作为混沌之城的少城主,它儿子赤烨连掏出一件像样点的界器都会很肉疼。
更别说混沌之城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稳定裘海斯这个城主的伤势了,赤烨这个少城主卡在界主中期那么久,修炼资源用的都是最次的那一种。
像九宝城拍卖会这种盛事,即便混沌之城里就有直达九宝城的传送阵,裘海斯跟赤烨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没钱啊!它们是真的穷!
被暗搓搓嫌弃了裘海斯也没什么办法,作为城主,还得一路陪同,把越在混沌之城里走脸上就越嫌弃的阿茹比斯送出了城。
踏入熟悉又陌生的黄沙世界,阿茹比斯心情无比复杂。
她一步一个脚印,在漫天风沙的掩盖下缓缓远去。
在沙海中游荡许久,确定这里再也没有记忆中那些怀恋的事物后,才拿出那颗封存的通讯晶石。
“咱到了。”
迷雾之塔器灵并没有让她等待太久,风沙再次扬起时,阿茹比斯的身影便随风而散,留下的脚印也再次被沙尘覆盖。
一如数十万年前那座辉煌的古国。
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