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一筹莫展时,时宴拿出手机拨通一则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保安接过电话后,就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先是嗯、嗯、是、是,是。
随后挂了电话,就笑着对时宴和郑意说道。
“郑小姐不好意思,我这也是工作需求,希望你理解,院长已经跟我说了,说您确实是家属,我看着你先生穿着家居服,八成也是出来的时候着急,希望您也理解我。”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担心放进去不该放进去的人,我这就给你摁电梯。您两人直接走电梯就成。”
在保安的带领下时宴直接和郑意坐上电梯。
三人进电梯的瞬间,郑意看见一群记者忽然像是闻到了什么血腥味的猛兽,朝着电梯口就蜂拥而来。
但很快被拦截在了电梯口外。
电梯很快到了顶层,一走出电梯,就看见祁志强的家属一共五人,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看得出一个年龄稍微长的女人是祁志强的太太,郑意和唐亦在一次饭局上见过,另外稍微年轻点的一男一女也站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令郑意没想到的是祁星禹也在这里,郑意还没来得及跟祁志强的家属表明来意,就被祁星禹喊住。
“郑记者?你怎么来了?”
这话一出,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突然激动的哭喊起来:“记者?”
她情绪失控到极点,一边哭喊一边步履虚浮的朝她走过来,看得出女人已经精力透支,强撑着一口气在抗争。
她哭喊着:“怎么把记者给我放上来了,滚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她哭喊着,下一秒似是就要起身跑到郑意的面前想要撕扯她的衣服。
闻言,时宴猝不及防地用身子挡在郑意的面前。
身后的一对年轻男女也火速赶过来,似是一秒也不容郑意两人在这片刻的停留。
登时,身后传来祁星禹的声音,他声音里带着沉着,冷声道:“先别吵了,郑记者不是你们说的那种急功近利的记者,不如先听听她来的目的。”
郑意沉静片刻,才直起腰,看见抓扯着时宴衣领的女人平复心情后才肯松开手。
但祁星禹看着时宴的眼神却像是淬了火一般的,带着寒意。
郑意有一刻是晃神的,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有一天身为一名记者,和楼下的那些吃着人血馒头,为博世人眼球的人没什么分别。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引以为傲的职业,在他人眼里竟然有一天成了人人喊打的刽子手。
郑意怔了怔神,片刻沉静后,声音清厉地开口道:“您应该是祁太太吧,我想您应该是误会了,我是一名记者,但我不是一名无良的记者,我今天来是代表我的领导唐亦过来的。”
郑意往祁太太身边又靠近了几步,似是不再畏惧她有过激的行为,“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可能您忘记了。但我今天来真的不是为了采访。得知祁先生出了意外,我和我丈夫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是怕您在这个时间段受到外界媒体的干扰。我向您保证只要我在,我不会让外界的报道随意歪曲您和您的先生。”
祁太太闻言,眨了眨眼里满是泪水的眼睛,仔细看了看郑意的脸,再想到她提起的唐亦,似是想起自己曾经好似确实与这位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想起了她是唐亦的得力干将,内心泛起一阵酸涩,她一时情绪失控又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时宴和祁星禹两厢对视,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火药味十足。
郑意看着两人竟有点不知所措,但她顾不得想太多,起身去扶身体虚软的祁太太。
郑意安慰道:“祁太太,您别哭,这个时候祁总最需要的人就是您,如果您病倒了,他醒来才是真的没了主心骨。”
祁太太被郑意扶着又坐回了医院的等候椅上,她擦了擦眼角,似是拨开水雾将郑意又看个仔细。
而后开口说道:“郑记者,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说了不好听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不是我针对你们记者,恒星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没出事故鉴定结果呢,都说墙倒众人推,这记者就跟闻着腥味似的赶过来了。”
郑意将纸巾递到祁太太的手里,示意她擦擦眼泪。
身后的年轻女人没好气地对着郑意说道,“昨天有个记者说是掌握了一份恒星的机密要亲自见我父亲,到了家中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那女人走后,我父亲直接瘫倒在地。要不是我母亲,恐怕我们全家再也见不到我父亲人了。”
话毕,祁太太和年轻女人一起相拥抽涕着,身后的年轻男人俯身拍了拍她们。
和旁边的祁星禹一样,都是沉默不语。
说话的席间,郑意才听得出年轻的女人是祁志强的女儿,身后年轻的男人应该是祁志强的女婿。
至于祁星禹,郑意还不太清楚他跟祁志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不过都不重要,无论他是什么关系,在这儿碰见他,无异于对
自己是有帮助的。
郑意开解祁太太没多久,手术室里走出医生的身影。
医生一从手术室里出来,一行人围了上去。
大夫只简短地说了几句,“手术是成功的,祁先生的术后能否正常恢复过来还要看6个小时的麻药过后。至于能不能彻底恢复,以及恢复以后能不能出现后遗症都要等他醒来后再作观察。”
大夫摘下口罩,对着家属又说了一句:“祁先生现在人还有意识,家属可以进去一个人,跟他简短地说几句话让病人宽心,过后就要让病人安心休息。”
祁志强的女儿扶着祈太太换上防菌服先进了观察室。
不知不觉,郑意看见窗外的天都亮了,想着折腾着时宴跟着自己一直都没怎么合眼,郑意体贴道:“老公,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祁先生,确认他没事了,我好跟主编汇报一声。”
时宴看了一眼郑意,轻嗯了一声,感觉他似是有话对祁星禹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郑意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郑意看向站在手术室外的祁星禹,上前跟他道谢,感谢他刚才帮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