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病急了,本宫与白婕妤都脱不开身,你们脚程快些,赶紧去太医院找人过来!”
江云初回头,见竟是许久不见的淑妃娘娘,从身后长长的宫道中,追了过来。
瞧着淑妃的精神确好了些,但前段时间因悲伤过度而消减下去的血肉,却还是没有长回来,但那坚毅的目光,在瘦削的脸颊衬托下,愈发闪光。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狭长宫道的中央,一副「我果然没猜错」的样子,遥遥冲江云初傲娇地扬了扬眉,而不过下一瞬,又怒目看向不为所动的士兵!
“愣着干什么?那可是圣上最疼爱的十七皇子,若是有个好歹,你们几条命够赔?”她抬手指向领头士兵,“你,赶紧去!”
领头的士兵无奈,可淑妃在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他又实在不敢得罪,思虑再三也只能离队,大步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而这边群龙无首,但凡又有士兵想要前去汇报皇后,都被淑妃给借机给支开。江云初来不及更多的感谢,留下了苏景宁同淑妃一起善后,便扶着太后,直往圣上的寝殿方向赶去。
如江云初所料,圣上寝殿外围依旧满了士兵。她板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走向前去,厉声道:“太后前来探望圣上,还不让开!”
“这”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知所措,又看回江云初与太后。
太后目光一沉,正准备再次以肉身相逼!
而不过刚上前一步,却没想士兵径直打开了门:“殿下并未吩咐您不能进,太后请。”
还好圣上寝殿还未被皇后把持,江云初心也稍微安了些,于是赶紧扶着太后,轻手轻脚踏进了院中。
圣上寝殿讲究「风水聚气」,故并不大,由此经久不散的药味也愈发刺鼻明显。院中的时候还好些,两人推门进屋的片刻,便觉浓烈的药味像是一堵墙,就连步子,也被逼的迟缓了许多。
“太后您还好吧?”江云初扶着太后,耳边小声关切道。
太后摇头示意,又重新挪动了步子,两人穿过层层明黄帷幔,一步步往里。
“谁!”
露面的片刻,正替圣上擦脸的乔公公,骤然被吓得发出一声怒吼!
太后也被乔公公的反应给吓到,她连连抚着心口安抚:“乔公公,是哀家我,来瞧瞧皇儿。”
乔公公本就佝偻的身子,回身瞧清太后的片刻,也因歉意而弯得更低:“老奴不知是太后您来了,还请恕罪!”
“你照顾圣上有功,警惕些本就没错,赏还来不及,哪里还罚。”太后挪着步子,走到了圣上的床榻前,抬手示意江云初将她扶着坐好。
江云初也赶紧凑到了跟前,搀扶住了太后的胳膊。
这时乔公公也认出了她来:“好生面熟,您可是上次首辅夫人带进宫的那位夫人?”
江云初对这乔公公印象极佳,没有掩饰否认,但也没有直接认下,只又问:“最近皇后娘娘有来过吗?”
乔公公疑惑看向太后,见太后并未斥责宫女打扮的江云初,宫中多年,早已练成人精的他,也顺势恭敬答道:“回夫人的话,近日除了大皇子,寝殿别无他人来过。”
“近日圣上身边伺候的人,都有谁?”
“仅老奴一人,有时候老奴实在乏了,便由徒儿钱公公贴身照顾。”
“那就好,最近一两日特殊时期,定要格外仔细,送进来的汤药及用品,还劳烦公公与您的徒儿,仔细试毒后才能给圣上使用。”江云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