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将《欢喜笔记》散发在北郭县中后,连忙溜出县城,回到了义庄之中。
他封闭好门窗,再次随机躺在一副棺材里面,然后遁出阴神,准备用阴神之姿窥探县城的变化,以便于他之后的行动。
不过走出义庄后,余休并没有直接奔往县城方向,而是在四周驱巡片刻,确认义庄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这才顺着风,急速赶往县城。
一去一来,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等余休再次登临县城时,他忽地发现城中灯火旺盛许多,放眼看过去,犹如一片稍黯的星空,并在不断的被点亮。
看到这幅景象,余休立即就知道是自己散发出去的《欢喜笔记》起了作用。他从半空之中飘下来,落到街道上面。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余休侧头看过去,便发现一个长衫男子匆匆的披着棉衣,左右四瞅的跑到一家门前,敲开了对方的家门。
“老宋、老宋!”他压低了声音喊。不用他等多久,院中响起脚步声,一男子探头看出来,低呼:“王兄!”
两人相见,王姓长衫男子看着对方久久不语,宋姓男子扶着木门,眼神也是躲闪,颇为古怪。
余休见两人有趣,便凑到他们跟前,一时旁观起来。
只见王姓男子咽了下嗓子,手中攥着一张纸,讷讷的说:“宋哥,我是来解释的。”
可宋姓男子没等他说出接下来的话,身子颤抖一下,出声:“你、你……!”
王姓男子低下头,身子也发抖,抢先说:“不知何人恶作剧,瞎写了此事,竟扔的满大街都是。”
他语气急促,“宋哥且信我一回,我和你娘子真的没什么……”
听见此话,门内的宋姓男子却诡异的松了一口气。他望着跟前的王姓男子,突然走出大门,一把握住对方的手,道:“毋说其他,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在意此事。”
长衫王姓男子一怔,望着对方,迟疑说:“宋兄不怪我?”
“不怪不怪,你我是同窗,这点小事算什么!”
此时王姓男子瞥见对方手中也捏着一张纸,又听对方继续说:“一事抵一事,我不怪王兄,王兄也不怪我,可好?”
这下子轮到王姓男子惊愕了,他望着跟前的宋姓男子,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对方,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
可一想起自己已经偷窃对方妻子三四年,甚至连对方的孩子也可能是自己的种,王姓男子不得不泄气回到:“甚好、甚好,一事抵一事……我不怪宋兄。”
“哈哈哈!”听见长衫男如此回答,宋姓男子大喜,扯着对方的手,将长衫男往屋内拉,口中并说:“令母的事情,在下也是颇为抱歉……”
“等等!”王姓男子脚步一止,心头咯噔一跳,他一把抢过宋姓男子手中的页,跑到灯笼下快速翻看。
待看完其中的一则故事,王姓男子手指哆嗦,浑身战栗。
“非人哉!非人哉!”他口中喃喃,要往回走。
宋姓男子急忙一把拽住他,问:“王兄何走?你我兄弟且痛饮几杯,尽释前嫌。”
听见这话,王姓男子心中的怒火陡然窜起,他一掌抽向对方,啪得打响,竟然打出了几丝血,“尽释前嫌?我尽你阿母!”
“啊!别打!王兄别打……”宋姓男子痛呼,当即抱头在屋中乱窜。
王姓男子不放归他,面目狰狞的奔上前,口中厉声道:“姓宋的!老子要是不杀你,老子不是人!”
“别!啊……一事抵一事,可是王兄你说的!”
院中一时惊呼连连,引得左邻右舍也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