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看着有点眼生。
经由绿竹提醒,陆清容才记起,这是才到立鹃身边伺候的,名叫铃儿。
“我们姑娘想劳烦世子夫人过去一趟梨春院,说有要事相商。”
铃儿规矩得很,还不忘解释,“依着姑娘的意思,原本是要亲自过来的,是身旁的嬷嬷坚持,月子里不能吹风……”
陆清容笑着抬手,示意她不用再往下说。
立鹃没有亲自跑过来,陆清容倒是很庆幸。
否则,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反而显得自己架子太大了些。
心中失笑,忽觉自己想得太过复杂,皇上日理万机,应该不至于和这种小事过不去。
殊不知,皇上还真就有这么小心眼。
此时的沁宜院,吴夫人正一脸铁青地看着面前那本《女戒》,百思不得其解。
这正是刚刚皇上“赏”给她的。
起初吴夫人听说皇上有赏,心里还窃喜了一番,以为是太后帮她在皇上面前说上了话。
当她看到送来的竟是一本女戒,登时傻了眼,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谢恩。
宫里的人连半句解释的话都没留下,直接走人了。
任凭吴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最近又有哪里触怒了皇帝。
上次因为去木樨胡同送药的“误会”,被皇上责罚之后,吴夫人一直谨小慎微,自认算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若说发生过什么冲突,便是昨日在梨春院门口……
但最终被羽林卫强行架回沁宜院,受委屈的可是自己啊!
忽然之间,吴夫人仿佛察觉一丝异样。
多年以来,她不是没做过真正过分的事,却都能安稳度过,十数年间,始终风平浪静。
偏偏最近的事,一跟那立鹃扯上关系,立刻就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责备。而且都是直接来自皇上。
上一次,甚至还连累了太后和安乐侯,不对,现在是安乐伯了。
她隐约记得。当初自己想借立鹃的事搞垮蒋轩,安乐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吴夫人不得不将焦点放在立鹃身上,开始对她的来路有了疑惑……
梨春院里,立鹃才刚派人去请,陆清容一刻没耽误就赶了过来。
“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陆清容一进门。就关心道。
立鹃连忙摇头,继而让屋里的丫鬟们退下。
绿竹最后一个出来,回身关上门,守在门口。
立鹃这才开口:“太后娘娘刚才悄悄派人传来消息,吩咐我做事。”
陆清容正要落座,闻得此言,动作一滞。
立鹃接着说道:“让我想办法与康宁县主亲近,或是买通她身边的丫鬟,将这个放在她端阳宴入宫的礼服之中。”
语罢,立鹃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递到了陆清容面前。
陆清容接过来,只见那荷包比手掌略小了一圈,质地轻薄,大红细绸底面,周边以五彩金线所绣的花纹点缀,最为凸显的还是正中间那一对鸳鸯,水上双栖,栩栩如生。
“这是?”陆清容不解。
立鹃将那荷包拿了回来,亲自取出里面的东西,再递到陆清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