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夜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将手里面的令牌展示给众人看,奈何全身被捆的结结实实,实在使不上力。
恰逢其时,忽而从门外刮进来一阵风,接着他便察觉手中一空,握在手心的令牌不翼而飞了。
等倪夜再回神时,眼前已经立着一位中等身材,一身粗布麻衣,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头。
殿上的五人看清来者,纷纷执礼道:“拜见师尊(尊者)!”
倪夜再是愚笨,也不由得心中凛然:眼前这位是个大佬啊!
老人自顾自的打量起手中的令牌,全然不曾理会殿中的众人。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里他的眉头始终深锁,待得最后都不曾真正舒展开来。
几个后辈弟子躬立一旁,大气不敢喘。
老者一挥衣袖,那把倪夜捆成粽子的烦恼丝瞬时化为一道青光,遁入中年掌教的发髻里面去了,不见丝毫踪迹。
“承宣,人为师带走了,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可外传!”
“弟子领命!”
老者轻飘飘的一句话,中年掌教奉若圣谕。
待对方离去后忙将徐朗招至诸天殿,并随他找到之前遇事的几人,然后亲自出手抹去诸人关于倪夜的相关记忆。
且说倪夜被老者提在手里冲天而去,不多时落在一个山林掩映的小湖泊边上。
湖泊不大,但胜在湖水清澈,远处蓊蓊郁郁的山岭倒映其间清晰可见,湖心处微波荡漾的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粼粼闪光。让久居大都市的倪夜直接诗兴大发,但思来想去,才想到刘禹锡的一句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一句用在此处倒是妥帖。
湖泊几乎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只有一间依水而建的竹庐。
一根根挑出水面的柱子将之整体托起来。
竹庐整体采用对称结构,沿着小竹梯向上,是一个露天的庭院,庭院前方是堂屋,左右两边则是卧房。
落地之后倪夜就已经恢复自由身,但在这种高来高去的高人面前,他却生不出丝毫逃跑的念头,所以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老者的身后朝着竹庐走去。
这时,竹庐左侧厢房的门被打开。
一个年龄三十许,面色黧黑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老者便执弟子礼跪拜道:“师傅!”
“拙儿,起来说话。”
黑脸汉子起身,见到师傅后面还站了一个年轻人,心里甚是奇怪遂开口问道:“师傅,他是谁?”
“他?”老者看着倪夜,摇摇头:“为师也不知道!”
黑脸汉子脸上一阵错愕,但旋即开口道:“我叫林拙,小伙子,你叫什么?”
“倪夜,端倪的倪,夜晚的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倪夜临时把自我介绍做了些微调整。
老者背着手,若有所思地道:“你且把你得到这块令牌前前后后的经过,再仔细的叙说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可曾听清楚?”
倪夜当即点头,将昨日发生在潘家园的事原原本本的道出,不敢有丝毫隐瞒。
林拙听得云里雾里,老者花白的眉宇却再一次拧成川字。
这块令牌哪怕是他也看不透深浅,不过这东西倒是让他想起年轻的时候听师尊说过的一段尘封许久的旧闻。
这令牌莫非和那群人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