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一拳一脚都有近七百斤的巨力,木质房门的背栓‘咔嚓’一声脆断开来。
这番响动属实把房间里的二人吓一大跳。
两人都只道是饭菜里蒙汗药的剂量少了,有人提前醒来撞破了奸情。
男人骂骂咧咧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套了条贴身短裤,便大喇喇走出房门。还不待看清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管闲事,就见黑暗中,突然蹿出一道雪白的剑光。
男人悚然一惊,立马后退。
不过,这剑光本就迅捷,又胜在出奇不意,纵使男人避过了身体要害部位,胸膛上依然被开一个豁口。
男人又惊又怒。
惊的是被对方一剑给伤了。他现在是锻体初期境界,离锻皮肉大成不过一步之遥,寻常刀剑纵使能伤他,断然也不至于皮开肉绽。怒的则是对方行那偷袭的卑鄙之事。
男人不知偷袭之人什么路数,他自觉对方偷袭,是因为修为不及自己。
不过男人不敢托大,立即回转屋中。
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突见那男子的胸口血肉模糊,吓得尖叫起来,颤声道:“表···表哥,是谁在外面?”
男人全然不理她,自顾自地掏摸起衣物来,他从自己外衣的腰间解下一个储物袋,只见光华一闪,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出现在手中。
他用嘴咬掉瓷瓶上的塞子,胡乱的往胸膛受伤的地方撒下一些白色的粉末。白色粉末效果肉眼可见,其血肉翻卷的伤口不再往外渗血。
紧接着,一柄雪亮的尖刀出现在男人手中。
利器在手,男人当即喝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何以偷袭于在下?”
倪夜从夜色中现出身形,笑问道:“阁下又是哪里来的采花贼?”
烛光照耀下,双方第一次照了面。
落入倪夜眼中,是一个赤着上身,三十岁上下棱角分明的汉子,对方左边胸口位置此时血肉翻卷,受了不轻的伤。
汉子身后的床上蜷缩着一个女人。
此时,女人全身笼在被子下,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她头发散乱,模样一时看不真切。
汉子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黑衣蒙面人,眸光微冷,沉声道:“在下杨尊耀,狂刀门亲传弟子,不知道朋友吃的是哪碗饭?”
狂刀门,倪夜不甚了解。
既然并非两派一门一庄中的任何一个,他也就不甚在意。
倒是对方亲传弟子的名头有些唬人。
蜀离派也有亲传弟子。
修为境界到达养魂期或者被长老收归门下,皆可称之为亲传弟子。
“蜀离派,内门弟子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