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锦服，两鬓斑白的老者从云天之上落了下来。
那老者生得诡异非常。
只见他花白的头发上像落了一层细细的霜雪，但眉头却又是成年人难得的黑色，此刻他的脸上的皱纹又粗又密，而两只粗大的手掌却不似一般老人那般干枯，腐朽与生机同时出现在他身上。
“石康安，你终于来了，本府等了你很久！”周年的身形从江水中浮现出来，当看到对方的形貌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突破了？”
“不，你还没有！”经历了最开始的震惊后，周年醒觉过来，“你定然是因为气血衰败，没能跨过最终的那一步，哈哈哈！”
被称为石康安的老者面上无悲无喜，只听他平静的道：“周府主猜得不错，但想必府主也应该明白，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不若看在老夫的面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周年苍白的脸色因为方才的大战多了些潮红，此时却开始变得阴沉起来：没想到这老东西闭关多年，竟是让他提前踏出了那一步。虽然因为气血衰败没能突破成功，但其一只脚已经迈入灵溪境。对方有一句话没说错。眼下，自己确实不是对手。
同一个境界或许可以越阶战斗，但跨越大境界基本不可能实现。
倘若石康安没有踏出那一步，他有七成的把握能击杀对方。
但现在，连两成的胜算都没有，再加上那条躲在暗处的蛇妖，他基本上十死无生。
周年心中，蓦地涌起一股难言的悲哀。与其说对方在给自己台阶下，倒不如说他更忌惮于自己身后的五岳派。
所幸，这老东西没有几年好活了！
周年的内心几经波澜后，回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石老爷子既然开口，晚辈岂有不答应之理？”
石康安满意的点点头，灵气传音道:“那王淮山毕竟是吾石家请来的贵客，周府主能否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王淮山罪大恶极，是我五岳派必杀之人。这要求请恕晚辈恕难从命。”
“此人气海已毁，手脚俱断，对贵派已经构不成丝毫威胁。老夫想与周府主打个商量，石家愿意出十万块下品灵石，以及三颗一气鸿蒙丹换王淮山一条性命，不知府主意下如何？”
周年有些意动。
他留王怀山一条贱命，不过也是想榨取对方身上最后一丝价值。石老头给的报价，已经明显高于门派所能给予的奖励。而且对方很上道，把这门交易放在私底下说，给他留下了不少可操作空间。
想通这些，周年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传音道:“好，本府给你这个人情！”
说完，二人结伴而回。
这也导致，不明所以的围观众人有些发懵:刚才还一副要打生打死的模样，怎滴忽然就要把臂同游了一般。
只是没人敢问。
那边马振东与石景山早已住了手，毕竟，这场战斗的主角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