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里发生的事儿,二人不知道,但从聚义堂里抬出二十七名同门的事情却是一丝不差的落入石瑛的眼底。
倪夜脸色漆黑,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哪怕一向看起来干爽利落,仿佛男孩子一般的石瑛,此刻也是两眼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
倪夜怕她哭出声,只好宽慰道:“未必死了,再细细观察一番!”
他心中同样难受,但不能表现出来。
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倘若当真事不可为,他会第一时间打消送死的念头。只有确定了他们平安无事,那样的搏命也才会有价值!
到得日头开始西斜的时候,樊君鹏才幽幽醒转过来。
头痛,无力,这是他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他被人绑的结结实实,所幸对方没有封住他丹田的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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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调动任督二脉中稀薄的灵气,暗暗蓄力。
但除了绳子嵌进皮肉中传来的痛感,他感觉不到绳子有一丝一毫被崩断的迹象。
一番尝试无果后,一滴悔恨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了,他们恐怕要小命不保。眼下只希望门中的前辈不要让这些蝼蚁死的太过轻松,否则纵然身死,他都难以瞑目。
至于倪夜三人,他完全没有抱有过任何希望。
黑石寨上山的各处关口守备森严,三个启灵初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倘若他们当真听话,留在原地等,此刻恐怕也有性命之危。
过不多时,其余人也纷纷醒转过来。
等众人搞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后,纷纷傻了眼。
两名女弟子直接哭了起来,几个情绪崩溃的男弟子止不住大骂樊君鹏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其实比猪还蠢,再过分点地直接问候起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一字一句,如刀似戟扎在樊君鹏的心上,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做出一丝回应,仿佛这样在静默中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里面的咒骂声很快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两名土匪。
其中一个面目狰狞,手持粪叉的年轻汉子怪笑道:“再吵吵,爷爷现在就把你们扎的透心凉!”
另一个手拿斧头的中年土匪劝谏道:“小山子,收收你的暴脾气,寨主怎么交代的?看好他们就行了,一旦咱们兄弟手上沾染了他们的血,那就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是的,曹猛确实是如此交代的。
外表看起来他是莽汉,但内里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黄金虽好,但如果把命都丢了,那也是白搭。所以很早他就决定好了,只抓不杀。
这要是手上沾了血,张三、李四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他这个首恶肯定是死的最快的,所以,他也是抱了万一的打算。
手拿粪叉的中年人笑道:“张哥,俺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俺心里有数。”
手拿斧头的汉子啐了他一口:“俺不管你是真吓唬还是假吓唬,干完这票以后咱们可就各安天命了,再没人在你耳边碎碎叨叨这些事,你自己嘴上把个门,省得哪天折在这张破嘴上。”
“张哥,俺晓得,俺晓得!”刚才还满脸煞气的人,此时笑的像个孙子一样。
人为刀俎,众人为鱼肉。
虽然知道眼前的两个土匪不会杀人,但是他们作为砧板上鱼肉的觉悟还是有的,两个女弟子将自己的哭声压到自己能控制的最小声音,其余人也是改明骂为暗骂。
牢里的异动不仅吸引了两名土匪的关注,此刻也吸引了石瑛的目光。
她嘴里小声的呢喃:“没死,果然没死!”
倪夜接过她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会突然没头没尾的问道:“你说要是他们突然看到我们从天而降,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啊?”石瑛不确定的道,“会吧?”
“好,那就让他们哭的稀里哗啦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