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了把脸,居莓坐在床上抱住自己开始想崔少,想他明天怎么来,想自己明天要怎么说,如果他坚持分手的话又该怎么办,理智还没开始发挥作用,居莓的情绪就压倒了一切,她发现一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哀伤让自己考虑不了东西,只能以泪洗面。
“真没用”居莓在自己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
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居莓的视线转向身下那床被子,宾馆常用的白色被子,只不过这床被子破了点,被套边缘开着白色的线,像好看的流苏。
轻轻一扯,被套就有裂了一条缝,大概是布料使用多年没有及时更换。
居莓莫名想到杜甫的哪句诗“娇儿恶卧踏里裂”,穷苦的杜甫的被子也不过如此吧。
成年人的发泄方式很奇怪,之前有个好朋友喜欢吃辣椒,心情一不好就开始吃辣椒,居莓还听说专门去超市捏方便面的,这样据说能够产生快感,对于居莓来说,发泄方式就是撕东西,现在她发现了一个可以撕的,就是被子。
也不想是几点了,不想天亮以后现实如何,居莓把被子团成一团,开始一点一点的撕扯,陈年的布料轻轻一撕就碎了,撕拉撕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不知道扯了多久,居莓摸到软软的棉絮才停了手。
低头一看,被套里的棉絮也是破破烂烂的。真糟糕,像此时的心情,像现在和崔少的关系。
看着隐隐露头的棉絮,居莓把被子扔在一旁,,抱住自己,轻轻的哭起来,房门隔音效果不好,隔壁房间的小情侣还在说话,对比自己孤家寡人更是凄凉。
再醒过来的时候,居莓觉得自己脸上干干的,像是泪水糊在脸上结了霜,天色微亮,崔少说六点就能回来了,就会来找她,现在还没有消息。
居莓爬起来用冷水冲一下脸,醒了两秒,然后脑袋开始发痛。
看一下手机六点半,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信息,居莓心里空落落的。
山不过来,我过去。居莓决定给崔少打电话,滴声两秒,崔少的声音传过来,居莓本来还算镇定的声音立马就带了哭腔,崔少说“把位置发过来,我去找你”
“好”居莓的声音弱弱的。
挂掉电话,发送位置,居莓起身洗脸,涂上唇膏,对着镜子涂小草莓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像影视剧里的心机女,谈分手还要稍稍打扮一下。
既然要做戏,就做全套,拿小草莓在眼皮上轻轻一涂,眼尾勾带出来一点微红,像是刚刚哭过,楚楚可怜,get!
居莓坐在床上,抱住双腿,看着纱幔在一点一点的晃悠。
过去的三十分钟,像三年一样长,崔少没来。
居莓躺下,静静的听走廊里的脚步声,人真的是很奇怪,女人敏感到连喜欢人的脚步声,呼吸声都能感受到。
那双脚踏上楼梯第一步的时候,居莓就感受到了,是崔少!是他!居莓激动却又不知如何面对,闭上双眼,等崔少敲门。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试探性的轻轻敲门声,崔少没有出声,没有叫居莓的名字,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喊她“小胖子”,只是敲三下,停顿两秒,又敲三下。
居莓不动,手机铃声响起来,冷静两秒之后接了电话,“我在门口,开开门”
居莓起身,光脚冲到门口,崔少刚刚进门居莓就抱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上带着清晨微微的凉气,居莓深吸两口空气就再也不放手,“崔少~”
崔少被抱住动弹不得,轻叹一口气,一手把门带上,另一手带着一杯东西往里面走,放在桌子上,,居莓把自己变成无尾熊,吊在他身上,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先松手”“不松”
“还难受吗?要不要吃药,我给你买点去”
“不要,我不吃,我只要你”
居莓开始哭,把两个月来未见的思念和委屈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这是她喜欢的崔少,想了两个月没有见到的崔少,多少次做梦都想到的是他,想抱着他睡觉,想亲亲他,想听他叫自己亲爱的,想让他用那双温暖的大手抚摸自己。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不能,我们不合适,你也能感觉到,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而且我觉得我很长时间不见你也不会很想你,我大概是没那么喜欢你,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你也知道,一个男生说分手那就是真的想分手了,不是别的”
“我不同意,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说不喜欢就把我抛到一边了,可我喜欢你呀”居莓哭的抽抽噎噎的。
“你只是不甘心,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
“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我不要其他人,只要你”
“呵”崔少轻轻的笑了,“你没多大事的话,我就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该怎么跟你说话,你早点走吧”说完崔少开始向门口移动。
居莓急忙爬过去抱住崔少的腰,“不要”
女人呀,在乞求的时候完全没了之前的骄傲,卑微的连居莓自己都讶异。
崔少被纠缠得没有办法,寻了床尾坐下,背对着居莓,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你想一下,你比我大一岁,我毕业了,你都已经工作三年了,我们现在隔的不远,可我毕业了我就直接回老家去,到时候隔的更远了,不可能一个月再见你一次,更何况你家里还有个弟弟,家庭负担也不轻”
话还没说完,居莓插嘴“我可以跟你去你那里呀,我还想考研呢,到时候你家那里的大学我看过招我这个专业的研究生”
“呵,我老家海拔高,晒死你!”
“再不行,我也能去,你不记得我是学什么专业的吗?”
崔少冷笑一声,“呵,又开始说你学的专业了”
“我不是师范类的专业,可我拿了教师资格证,去哪里都能当老师的,可以跟着你去找你”
可惜居莓的挣扎,崔少完全听不进去,“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
崔少坐在床尾,把桌子上的那杯饮料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