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面秦昊的瓢把子,此刻脸上狞笑更是尽皆凝固,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有一种剑芒加身的可怕刺痛。
他无法相信,秦昊的手中,竟然存在有如此恐怖之剑!
“你注定,做不了秦昊了!”
秦昊伸手紧捏剑柄,向前横扫,一剑光寒。
握住剑柄,剑气如龙涌出的刹那,他立刻感知到,此时此刻,已不是自己在控制此剑,而是此剑在带动自己的躯骸。
这一刻的他,已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广寒境修士,而像是手握天宪,掌控众生命运的剑仙。
只要是他手中剑光洒落照耀之处,一切都将摧枯拉朽般被毁灭!
不仅如此,秦昊还从这长剑中,感知到了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机。
那气机,正是柳道临身上所独有的。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此剑的来历。
“大爷爷……”
秦昊鼻子发酸,口中低喃,仿佛看到了柳道临那张总是吹鼻子瞪眼,骂他不够努力的面庞。
大爷爷,或许骂他最凶,但也是爱他最深。
否则的话,他的躯骸中,怎会无端端多出这把庇护之剑。
“嗤!”
而在此刻,剑光呼啸涌动,如要横断天穹,令天幕上的真正月轮,都如在颤栗摇动。
就仿佛,铺天盖地,你眼中所见,便尽皆是灿烂剑光,似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挡这惊世的一剑。
一剑,虽然简单!
但一剑,却也足矣!
一剑过,瓢把子的躯骸便凝固在了秦昊身前,但探出的那只手,再不能往前一丝一毫。
紧跟着,沿着他的腰腹的丹田处,陡然有一丝血痕出现,旋即,血光喷洒,身躯化作两段,向地上坠落。
天阳境,虽然强大,但依旧未到可以断肢重生的地步,更不必说,这一剑,粉碎了他的丹田,消弭了他的修为。
这一点儿,从他原本悬挂在天穹之上的那轮煌煌大日,此时此刻,已是变得黯然,彻底失去颜色,便可见一斑。
秦昊鲲鹏双翅震荡,纵身跃下,提住了瓢把子的领口,将他揪起。
他心中,还有疑惑,未曾得到解答,需要瓢把子来为自己解惑。
“别告诉,小鱼……”
瓢把子紧握住了秦昊的手臂,呼呼喘气,嘴角血沫横飞,黯然道。
“你不是言天卿。”
秦昊迟疑。
“我不是言天卿……”瓢把子的脸色越来越灰暗,眼中光芒越来越暗,满脸凄楚的笑容:“我是瓢把子……”
“我不会告诉小鱼的。”
秦昊沉默,旋即,点头。
瓢把子或许不是言天卿,但对言小鱼而言,他就是言天卿,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他希望,自己演绎的这场戏,能骗住最后一个观众,那便是言小鱼。
“我这辈子,嘿嘿……”瓢把子点头,然后张狂的大笑起来,可沿着眼角,却是有浑浊的血泪淌下,狰狞到了极致,旋即,他猛地捏紧了秦昊的手臂,如看到了洪水猛兽般,惊恐道:“别去云都,别去云都!”
“云都怎么了?”
秦昊迷惘,迅速发问。
“云都……”
瓢把子张了张嘴,可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双眼中的神光,便如蜡烛被人吹熄,彻底黯淡。
云都……
秦昊看着瓢把子的模样,眉头皱起,他感觉得到,瓢把子的生机,不是一种自然的消亡,而是一瞬间尽皆消散,可他并未感受到任何人临近的感觉。
但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多宝谷血祭案,还是真假言天卿案,真相,都在皇城云都。
少许后,他拎着瓢把子落地,环顾四周,面露悲悯,一字一顿道:“贼寇瓢把子已伏法,青州城城主言天卿力战匪寇,不敌而亡,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