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被程邦快速抬起的右脚，重重地踩在了那只蟑螂的身上，程邦抬起踩在蟑螂身上的脚后，那只蟑螂瞬间与泥地黏在一起，从它的尸身上还流出透明的粘液。
程邦发出一声嘲笑，绕过了死蟑螂，走到一边，踩在一块干净的泥地上，在泥地上用力地蹭着那只刚踩了死蟑螂的鞋底。
他连曾经千军万马的战场都不害怕，又怎会害怕眼前这区区像蝼蚁一般的蟑螂。
程邦没有理会那狱卒，他沿着过道往前走去，通过周围幽暗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跟在程邦背后的李公公看到那只死蟑螂，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满脸嫌弃的表情，小心地从蟑螂旁边走过。
“皇上”
守在程明牢门前的两个狱卒手上不约而同地向程绑作揖，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去，帮我把程明的牢门打开！”
程邦还没等狱卒说完，就抢先一步打断道。
程邦透过栏杆，看见程明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首如飞蓬，面部尘垢，胡子拉碴，手举在空中不断在空中拉扯着什么，嘴上还不时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只见狱卒把挂在腰间的那串沉甸甸的铁钥匙拿在手上，从一模一样的钥匙里面掏出了一把，插进了锁孔里，旋转了一周半后，响起了清脆的咔哒声，锁开了。
狱卒动作麻利地把锁拿了下来，推开门后，程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但很快就被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熏得二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只见程绑眉头紧蹙，立马把背在后面的右手抬起，迅速用衣袖遮挡着鼻子。
在后面的李公公也忍不住用衣袖遮挡着鼻子，不仅是味道臭，还特别熏眼睛，熏得他泪眼蒙蒙的，一直躲在门口处，不肯再往里挪一步。
程邦艰难地往里挪动了几步，他想看看眼前的程明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哥？！哥？！”
他强忍着难闻的味道，半蹲在程明的面前，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并朝他喊道。
程明的眼神始终不与他对视，手自顾自地在空中拉扯着。
程邦看他没回应，就伸手拉了一下程明的手腕，结果被打断的程明突然抬起头怒目圆睁地死死瞪着他，他吓得立马放开了手。
随后程明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嘴上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来人，传御医！”
站起身的程绑转过头对着站在外头的狱卒喊道。
他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的事情，就在自己准备攻城的前几天就失心疯了，他倒要看看这眼前的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眼前的程明，模样从始至终，仿佛没有丝毫的改变，让他莫名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
倒也不记得是哪天了。只记得那天也如今夜这般安静，空气寒冷而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