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茶越的地点是个清吧,路程有些偏远。季弦也是七拐八弯后,才找得到。到他来到时,青茶与上次一般,已等候他多时。
但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的青茶,已有微醺。一改往日的冷漠冰霜,居然有着一抹小女孩的天真烂漫。
“你来了。”
青茶半带笑容,洋洋洒洒的举起酒杯,与季弦碰杯。
两个前后完全不一样的青茶,季弦在路上所想的应对对策,一点用武之地都没。
反倒现在,他更不知应如何与青茶相处。
季弦皱起眉头的沉默,反而激起青茶的轻柔一笑。
“你很怕我。”
季弦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青茶反而起一抹更灿烂的笑容。
“没事,你有话可以直说。你怕我,是正常的。所有人,都怕我。”
可能是现在微醺的青茶,真的失去了攻击性,让季弦有些放心大胆起来。
“为什么是我?”
青茶再次笑了,又把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是他......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他......“
季弦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他,不是自己,而是柏焕。
“你有爱到,能刻进自己骨子里的人吗?”
青茶趴在桌上,手中还举着一杯烈酒,向季弦提问。
季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应汝不是他的初恋,他之前也谈个几个女友。但都只是爱,或爱过。刻进骨子里的爱情,他只是在传言里听过。
“你是想说的是萧槿溪的故事吧。”
萧槿溪与花星火的故事?那就是爱情里的模版。
他们不是爱到刻进了骨子里,而是,他们就是互为肋骨。身上的一切,都是为对方所铸成。
“那?有几个能遇到像萧槿溪与花星火那样的人?”
“爱成他们那样?不会太痛苦吗?”
故事里的萧槿溪与花星火,相爱一场,却是悲剧。
“人生下来,不就是痛苦的吗?”
“你这样身份的人,不该因爱情而痛苦。”
青茶爬起身来,点起了一根烟。换回了自己一身戾气,直接笑了。
“我这样的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七情六欲,就可供给世人敬仰吗?”
季弦无言。
也是,他今晚的话太多了。青茶的一时失态,让他暂时忘记了,她仍是那个冷若冰霜,傲骨如雪的青茶。
“你以为你爱过人,但你没有。你只是觉得你爱,但那最多是喜欢。”
青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下了这一番话,季弦听的不知所云。
“到你,真的遇到了一个爱的人,你就会明白我的现在的话。要是真的爱过人,你不会是这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