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叹了口气，摇头：“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咱儿子不是那块料。”
周婶子跟着叹了口气，并没有过多强求，她知道部队不是那么好进的。
顾南舟要是帮忙的话是情分，不帮的话也是本分。
“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好消息。”村长话锋一转，将沈初要收菜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想着先问问村里人的意见。要是有人同意的话，咱们就统一送过去。”
“要是村里人不同意的话，我想把咱们家那些菜送过去。”
他们家只有三口人，吃的不多，过冬的菜留出一部分就够了。
“这不是好事嘛，我同意。”
周婶子和村长意见统一，她还在想着给儿子谋个其他出路呢，那些菜放着也是坏掉，还不如换成钱来的实在。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要是她和老头子百年之后归西，儿子没有一个好去处的话，还不如趁着现在多让儿子享受享受。
可享受的前提是要钱，别看老头子是村长，但裤兜比脸都干净，生活甚至还比不上村里人。
……
因为城里还有事，所以顾南舟和沈初没在乡下耽误太久，第二天就要启程回去。
临走前，村长拎着两个大竹篮拦住了车。
“沈初啊，村里这面还得再商量，这些菜是叔家里的。”
沈初直接将钱结算给了村长。
昨天知道村里的情况，她就打算采用立结的方式，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给钱，也算是给村里人一个安心。
回城里之后，沈初没立即回军属大院，而是去了百货大楼。
昨天收拾衣服的时候，她发现顾南舟和两个孩子的衣服都旧了。
现在虽然实行个体经营，但规模都还小，要想买东西齐全的话，还是得去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在市中心，是一栋半圆形的四层小高楼，白色的外墙，搭配着蓝色的玻璃。
在高楼最顶端用铁架子支起来红色的‘百货大楼’四个字，隔老远就能看见。
刚进百货大楼就感觉一阵阴凉，身上的燥热都去了几分，里面都是一个连成一个的小摊位，货物齐全。
针织布匹、家具彩电、成衣服装……等东西应有尽有，不少顾客在小摊位中间穿行，偶尔停在某个摊位前。
进门左手边就是一个卖女款衣服的地方，顾若雨一眼就相中一件小裙子，眼睛都亮了几分。
不过小裙子看起来就好贵的样子，大嫂赚钱很辛苦的，不能什么都买，而且她有衣服穿。
顾若雨控制着目光不往那面看过去，却总忍不住的瞟几眼。
沈初注意到她的视线，看着小姑娘喜欢却又克制的样子，沈初直接走到摊位旁边：“你好，我想试试这件衣服。”
售货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十四一件，不买不让试。”
“不试我怎么知道行不行？”沈初下意识的反问，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
售货员将手里的瓜子扔在摊位上，直接不耐烦的道：“你看你像能买的起的样子吗？我这里的衣服都是贵的，试埋汰了我还怎么卖？”
顾南舟紧锁着眉头，脑袋快速运转了一下，十四一件，换算成他工资的话，一个月能买六件。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售货员这副语气态度和沈初说话，刚想从兜里掏出钱，却被沈初给制止。
沈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有什么奇葩的规定，单纯就是售货员狗眼看人低。
不过她今天是来消费的，不想和人吵架，走到旁边摊位，选了一件和刚才差不多的衣服：“小雨，咱们把这件买了，回去嫂子给你改，好不好？”
顾若雨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小声说道：“嫂子，我可以不买的，我有衣服！”
沈初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就这件了。”起身直接将那件衣服拿了下来：“给我包起来吧。”
“还有那件和旁边那件，也一块包起来。”
旁边摊位的售货员愣愣的‘哦’了一声，迅速回过神，将衣服装起来递了过去：“四十八块钱。”
沈初眼睛也不眨的付了钱。
第一个摊位的售货员看到这一幕，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想到这四口人其貌不扬，能一下子拿出四十八块钱，而且这只是小姑娘买衣服的钱，看样子还要继续逛。
沈初看见第一个摊位售货员欲言又止的样子，侧过头轻笑道：“有些人连到手的富贵都接不住，真怪不得别人。”
因为有第一个售货员的前车之鉴，所以后面的售货员都十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