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不凡把方子给你了么?”
“给是给了,就是……”严云星皱了皱眉,扔下筷子,也没心情再吃,“算了,聚会高兴的事,就不提这个了,回来跟你说。”
白小碧点了点头没再言语,白小白兀自大口嚼咽着嘴里的鸭肝,甚至夺过了严云星剩下的大半碗,念叨着不能浪费粮食,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极了饿死鬼投胎……
等小白饱腹罢,小碧招呼老板现金结账,一听价钱,竟比平时贵了许多。
“嗝……”小白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诶我说老板呐,年前来吃的时候没这么贵呀。”
“那不是年前嘛,呵呵……”
小碧一边从钱包掏钱,一边问道:“按理说,出行的顾客越来越少,你们的生意肯定大不如前,这价钱怎么不降反涨呢?”
“唉。”老板叹气道,“生意是不行了,但猪肉涨价了啊,可不得跟着涨吗。”
“不是,猪肉涨价和你卖鸭血粉丝汤有什么关系?”严云星有些不大明白。
老板笑了笑,解释道:“我不得吃猪肉么。”
“有道理!”四人齐齐竖起了大拇指。
离开了小吃店,上车去往杭州,一路无话,下午三点抵达了聚餐地点,是一家颇为豪华的酒店。等毒狼停好车,一行四人直奔二楼包间,刚上楼梯,曹鑫已等在门口迎接。
“星哥、白军主,你们来啦!”曹鑫满面春风,张开怀抱和严云星来了个大大的熊抱。包间里的人听到严云星到来,纷纷迎了出来,一一打招呼,有喊“老严”的、有叫“严盟主”的、有称“严帅”的,多是恶魔军团的军主和南北之战的盟友,走廊一时间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众人齐齐入包间落座,四十余人坐了三大桌。严云星先为众人介绍了小白和毒狼,而后曹鑫向他介绍了线下第一次见的人,包括之前成星部、落叶部、月光部的一些二级头领,至尊联盟、归农派、茗山联盟的试炼者高层,这些人大部分“牺牲”在了南北战场,是五毒教最忠实的伙伴、最亲密的盟友。
严云星听曹鑫介绍罢,起身问道:“还有谁没到场?”
他左手旁的萧寂回道:“落叶部还有风情、恨情、无情未到场。”
“他们……”
“哦,老王夫妻俩探亲戚去了,等会就来。”真情解释了一句,刚要说萧默的情况,萧寂忙抢着解释道:“你也知道,苏南一战后他就退游了。”
严云星心里生出些许惭愧,看来他还是不能释怀啊……
“那成星部呢?”
“都到了。”曹鑫指了指身边一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小伙儿,严云星认得他正是暗星。
“月光……”
“月光部的军主们只有我俩来啦!”狂暴的狮子和小小安起身向众人点头致意。人们也很识趣的没问宫曦月、萌小小,因为他们听说了严云星、宫曦月分手的事了。
“至尊联盟有我们几个就够了,其他人……呵,不配为至尊联盟的人!”说话的是阿尔萨斯,他身旁还坐着耐奥祖、吉安娜、基尔加丹、云水谣。
“茗山联盟成盟主让我们代他向严帅问好……”
“归农派冯堂主让我等代他向严帅问好……”
众人说罢,严云星刚要回应两句,恨情、风情夫妇风风火火的到场,风情怀中还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王怡,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问候,一直到下午四点半,酒宴才将将开席。
严云星再次起身,全场肃静。他端起酒杯朗声道:“从来只听说庆功宴,可我们吃的却是落败席,足见诸位对严某的抬爱。这第一杯酒,严某敬诸位,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说罢,满杯而饮。
“好!”众人纷纷叫好,亦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严某要遥敬那个世界的兄弟。自大战后,严某流离失所,几度奔逃,惶惶如丧家之犬。及至稍稍安定,却道前路漫漫,归期未有期。可叹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严云星说着说着,竟有些更咽起来。
众皆默然,一杯杯苦酒下肚,思及今后再无可能与身边的兄弟们把酒言欢,并肩作战,何其哀伤?
严云星仰头吃尽,犹觉不得抒发胸中郁结,端起一大碗,白酒倒满,再言道:“这第三杯酒,便是不再有第三杯酒,只在今夜痛饮不休,往后岁月里,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这句话,既是无情的分别,也是真挚的祝福。完心听罢,霎时间泪如雨下,也倒满满一碗,当时更咽无言。
晨星、暗星纷纷取碗倒满,狂暴的狮子、小小安、阿尔萨斯、吉安娜、耐奥祖等等在南北大战中或牺牲或隐退的军主统领们,俱取碗添满,亮堂堂站起了一大半人,一时间酒香飘散,勾起心底无限悲绪。
“严某不会向兄弟们道歉。希望兄弟们未来人生的旅途一帆风顺,永远铭记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