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偲在深圳工作的公司坐落在深圳繁华地段的一幢写字楼里,职位和当年的妖精一样,是采购员。每天有看不完的工厂货品,做不完的invie,有时还得出差。每个工作日都要赶在6点半之前出门,尽量赶在晚上8点半之前到家,路上常常因为太困即使站着都能在公交车上睡着。
李偲的命里一但沾染了爱情就与“赴汤蹈火”有关,似乎又回到了故事的最开始,又一次成功地把自己弄成了“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并且“在所不惜”。
还好,妖精的前任上司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大姐姐,她对李偲充满了耐心与友好,加之李偲的积极努力,俩人一下处成了好朋友似的上下级。大姐姐说李偲有什么需要和不懂的事情都可以和她说,她说她以前也是只身一人来到深圳,跌跌撞撞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对初来乍到的紧张和不知所措深有体会。
李偲很是感激,更感谢妖精。当一个人跟父母反目了,如果连个闺蜜也没有,那就只能等死了。
不到一个月,李偲这边的工作就完全上手了,她赶紧发微信给妖精汇报:
“妖精亲,今天我算是正式上手了,你给我介绍的地方真不错。”
“那就好,易数呢?你们相处的怎样?”
“我们相处的不错,他主内我主外,哈哈,神奇吧?”
“神奇个鬼,你可以不过这样的日子的!”
“哎呀,我现在很满足呢,就这样啦,有个新单子来了,我去处理一下,嘿嘿......
“噢,好吧。”
现在,终于实现了,每天都能躺在易数的怀里睡着,搂着他,可以死沉地睡去,时间停止,爱是永恒。
李偲觉得那个易数又回来了,她带他剪了头发、胡子,衬衣每天烫好,她多希望用这段日子的相爱相处去洗刷掉自己令易数在监狱里每天的痛苦罪孽,她努力着希望着幻想着自我安慰着。
易数说他必需得找工作了,活一天就要干一天,他也要励志,东山再起,在深圳打一片天地,为将来的妻儿有好条件生活而努力。李偲笑而鼓励。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易数似乎少有了以前的理性与沉着,多了些即时的幻想。现实的情况是:曾经最给力的在深圳的高端朋友们简直无法联系,联系上也难以开口。比如一个电话告诉别人来深圳了,对方就噼里啪啦地要开车来请他吃饭再约打高尔夫球,他球杆在五年光景里早在地下车里布满了灰尘,况且他这腿脚......他这才知道,他和他们已然不是一个阶层。
所以东山再起的重点途径只能是网上,绕开有可能是朋友所开的公司,投简历。
在网上的投的简历超过20家,回复的却是寥寥,偶有电话过来,说他曾经的经历不错,但是因为对公司也没什么贡献所以只能委屈从普通员工做起,可以的话找时间来面试。
“亲爱的老婆,我投的简历好几个公司打电话来了,说看了我简历很满意,说可以去面试,周末也可以,你说我要不要去试试?”
尽管不太愿意易数这种身体还出去打工,但你要一个大男人,一个曾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成天闷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一定是无异于上刑。李偲所能做的,只应该是鼓励勉励加激励,她不可能也不能有什么异意,安了对方的心,大家才可以正常起来,这一切才会是结婚生子的前提。
“就知道你厉害,虽然很心疼老公,但你要做的事,老婆还是会极力支持的!”
易数还以久违的全开心全感激的笑。
“周末我休息,我们一起去应聘,我给你站台,气势足吧,顺便咱们也出去走走,散散步。到处逛逛。”
易数抬起看电脑的头,微笑一下:“好呀,都听老婆的。”
一大早,李偲给易数穿上多年未穿过的西装,堂堂正正的男子,不走动的话仍是风度翩翩。李偲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易数。
“怎么了?”易数轻拍着李偲瘦下来的背。
李偲用挽到易数肩后的手压压眼睛,“我开心,我的易数正和我站在一起。我要嫁给你!”
“傻孩子,我还有几天过呀,你嫁给我?就为了当寡妇?不说这些了,我们出发。”
这番话残酷而现实,它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难听,它只能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交叉。同时,李偲隐隐感觉易数一会儿乐观一会儿悲观的节奏,他的精神状况也非同以往了,她希望是自己的多想。
自从来到深圳,易数就少有出门,今天算是走的最远的路程。出地铁时恰好电梯维修,只得走楼梯。李偲扶着易数,一步一抬吃力费劲,易数额头的汗如黄豆大,布满。李偲开始有些微地后悔带他来面试了。
这是一家建筑公司,招聘的是运营部的普通员工。终于到了,易数一拐一拐的到了面试办公室,门关。李偲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不一会儿,易数就出来了。他面无表情,李偲要去扶他被扬手拒绝。李偲感到不对,趁还没人进去,就冲动地跑到面试室要问个究竟。正在整理件的负责面试的男人说:“他也没说他是残疾人士,更没有说有过不良记录,偏偏我们又看得到也查得到,所以不好意思了。”
李偲追上易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用有力的手扶着他前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握手楼,易数把西装外套脱下往垃圾桶甩,垃圾桶被打翻在地。
“老公,别这样,这不是才一家吗?我们下午再继续。”李偲有点要急哭地说。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离我远一点。”易数别过头去,不看一眼。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你是我男人,都是我不好,我们就两人好好过日子,像之前一样,好不好。”她也不管在小区楼下,用力地从后面环抱住易数的腰,踮脚边说,边吻他的脸:“是我不好,我只要你在就好,其它都不重要。”
好不容易安抚住易数,两人相拥入眠,从此李偲决心要更加努力工作赚钱。因为,看来,这个家得她来养了。
还算好,每次当她忙碌归家之后,等着的都是一顿美味的晚餐,她总是在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做易数最亲爱的小厨娘,在他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做一大桌美味佳肴喂饱他。
如果还可以有以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