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慎既然松了口,那么大周帝也就明明白白让人去请太医。不一会儿,掌事太监就领着太医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太医放下药箱,先跟座上之人行礼作揖:“微臣参见圣上。”1t;gt;
“免礼,起来吧。还请你仔细看看,那杯酒里面有没有问题。”大周帝说道,指着那杯仍然诡异但是清亮的酒。1t;gt;
太医点头答应,走到那杯酒的面前,端起酒杯,看了看那酒的颜色,闻了一下味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然后他思量一会儿,掏出一根银针浸在酒里,隔了几秒后拿出。1t;gt;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根银针的尾端慢慢地变得乌黑,众人皆一震,落云遥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她早就被算计上了。1t;gt;
她不可置信一般看着那杯酒,心里仍在颤抖,不知是谁下此毒手,还要嫁祸于她。1t;gt;
“启禀圣上,此酒里有剧毒,若沾上一星半毫,当场殒命。”太医也被吓得手抖,但是他还是强作镇定,对大周帝说道。1t;gt;
大周帝面色已经有些不悦,对太医道:“那你看看其余人的酒,是不是也有毒,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如此兴风作浪!”1t;gt;
太医诺诺着退下,接着给其余的人验毒。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毕竟是关乎性命的事情,都忙不迭地要太医帮忙查看。1t;gt;
一根根银针下去,都是光亮如新。唯有落云遥给使臣的那一杯是有毒的。1t;gt;
此结果一出,太医在微微叹息,就连其余人看落云遥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复杂。在外人看来,这事情的结果再明显不过了,落云遥可真是大胆,竟然在国宴上公然毒害邻国使臣。1t;gt;
大周帝的脸色铁青,在听完太医的禀报之后,挥挥手将他赶了下去。太医自然不敢多说话,低着头退了几步,拎着药箱就跑了。1t;gt;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医走后,殿内死一般的沉寂,忽而邻国的丞相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红木桌子,愤然对落云遥说道。1t;gt;
“请丞相息怒,此事还得慢慢来问,先让我问一问这个女人再说。”毕竟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大周帝无论如何也得保全自己国家的颜面,至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别的国家插手。1t;gt;
邻国丞相只好噤声,大周帝于是将目光悠悠放在了落云遥的身上,语气缓缓,听不出喜怒:1t;gt;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最好别让我现,你有所隐瞒,或者骗了我。”1t;gt;
落云遥的双手绞紧了手帕,咬着嘴唇,最终狠下心来,起身,对着大周帝端端行了一个大礼:1t;gt;
“臣女愚钝,但请圣上明鉴,臣女并不知情,也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圣上还臣女一个清白。”1t;gt;
“好啊,铁证如山,你还在狡辩。事到如今,皇上,若她还是此种态度,那恕我,只能不客气了,若不想两国兵戎相见,还请皇上给我一个解释。”1t;gt;
邻国丞相愤然道,毕竟无论是哪个国家,遇见了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完全咽下这口气。1t;gt;
大周帝自然不想多一个敌人,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还是很重要的,于是他将目光再次放在落云遥的身上。1t;gt;
但是这次,大周帝看着落云遥的眼神,多了几分逼迫,好像已经决定,若她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让她立马人头落地。1t;gt;
落云遥却不卑不亢,对邻国丞相道:1t;gt;
“丞相请息怒,烦请丞相好好想一想,大周从来不希望两国友好变成了兵戎相见,臣女虽为一介女流,但是其中利害还是了解的,孰轻孰重臣女也知晓。1t;gt;
臣女与使臣从未见过面,更不谈什么恩怨纠葛,怎么可能下此毒手?”1t;gt;
“何况,臣女并不是那种为一己之私,牺牲整个国家利益的人。”这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议论,听起来似乎确实是那么一个道理。1t;gt;
“而且就算是臣女要毒害使臣,臣女也不可能愚蠢到要自己下毒,还要亲自将毒酒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给要害的人的。1t;gt;
这不是明摆着就告诉众人,臣女是那个下毒的人吗?圣上知臣女并不是如此愚钝之人,还请圣上和丞相明鉴。”1t;gt;
说完,落云遥跪地,朝着大周帝重重磕了一个头,久久不起,以示决心。1t;gt;
这话众人听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这个场合还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兀自端酒出去,还直接端给邻国的使臣。1t;gt;
真要是有人这么做了,那可真的是愚蠢至极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如此做。1t;gt;
大周帝沉吟许久,似乎也认同落云遥的话,而且落云遥平日里确然不是那种愚蠢至极的人。1t;gt;
他有理由相信,落云遥即使是要下毒,也不会以这种明目张胆到放肆的方式去做,一定会寻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1t;gt;
然而邻国的丞相才不管这些,仍旧愤然地对落云遥说道:1t;gt;
“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这种人,明摆着是你们一群人都在附和她的说法!怎么?不在我国的领土上,就连王法都不用存在了吗?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寥寥的人吗?”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