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和斐然以及小柔儿住在这清风涧的时候,我没少在这葫芦口里的祭天台和练功台锻炼身体,这时过境迁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当我再回来,葫芦口里的大院子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广阔,依旧栽满了各种奇珍异草。【愛↑去△小↓說△網
只是此时那大院儿里的亭子下多了一个人。
任无涯见到那人便立刻喊了一声师父,然后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我是真的无法想象,像万佛这样一个人,到底为何会让任无涯觉得亲近,说实话,尽管知道了他是我的父亲,可我依旧觉得他很可怕,无论是从实力上还是心性上,都让觉得可怕,想要敬而远之。
当然,任无涯如此与他亲近,很可能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一样的不正常,一样的变态……
微微蹙起眉头,我还是跟在任无涯身后缓步走了过去。
见我和任无涯找来,万佛倒也没有很吃惊,只是一抬手将飞扑过去的任无涯顶在了一旁,这才对我说,“玄门宗的事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任无涯被万佛一把挡开,便也不再往前扑,而是大大咧咧的转而坐到了亭子的栏杆上。
我瞅了他一眼,这才说,“那清风观的院子里虽然布了卧龙阵,但是我相信,以你的本事破阵是分分钟的事,可你却拖延至今,不就是在等我么?”
万佛脸上依旧遮着方巾,可我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只听他略显嘲讽的问我,“那你做好继承阴阳师世仇的准备了么?”
闻言,我顿时沉默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让我杀,那你来杀’。
看我不说话了,万佛这才冷笑一声,继续说,“放弃复仇是不可能的,不能像万一湖那样心慈手软,尽管现在的玄门宗也已经没落了,但这或许是天意,正好让我来复仇不是么?”
万佛的语气有些玩味,在他眼里这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也是他这话让我意识到,可能他真的不是在等我,只是在玩弄惊吓清风观的人,等他玩儿腻了,这个清风观也许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个疯子……
不过,依旧很难想象,万佛这样一个疯子会为了别人而固执己见的去寻仇,他最厌恶的便是家人,他不应该这样在意万家祖上的事。
若说寻仇,大爷爷又何尝不是被他杀了?他如果真的要寻仇,第一个要杀的恐怕是他自己吧?
而他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清风观,却又不动手,到底是在等什么?
是清风观里有某种让他很在意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之前不在清风观,是最近才出现的,所以他才会来咄咄相逼。
可如今无极眼在我的手上,甚至此时就带在我的左眼上,万佛却似乎并没有发现,而清风观这地方又还能有什么是值得他惦念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道真人也并未提及,而万佛没有直说,甚至还有些隐藏的意思,我就是问也是白问。
皱眉思索片刻,我还是摇头阻止说,“你不能对清风观下手,至少现在不行。”
听我语气坚定,万佛无所谓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
我说不出理由,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一个疯子,只好拖延时间,故作认命的说,“要杀我来杀,我来复仇,但你要给我时间。”
原以为说服万佛还要再费一番口舌,却不想我这话一出口,万佛只是短暂的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朗声笑道,“好,既然你要动手,那便留给你。”
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朝葫芦口走了去。
这次任无涯倒是很识相的没追上去,而是小声问我,“你真会动手杀清风观的人?”
我瞄了任无涯一眼,没说话。
没理由,没理由任无涯都不信的话,万佛却信了。
我瞅着那人走远的背影,却是无论如何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别说杀清风观的人了,我就是连温志坤那种人渣都下不去杀手,他又凭什么认为有一天我会对清风观的人下杀手?
和任无涯一起离开清风涧,上了那破面包车,我这才给一道真人打了个电话,这次手机倒是接通了,只是接我电话的人是吕登峰,想来,上次挂我电话的也是他。
我和吕登峰也没什么话说,只说让他好好照看师伯,若是再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他沉闷的应了一声,我又等了一会儿,见这闷葫芦没话再说了,便也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任无涯已经将车子开向了邵阳的方向,问我,“现在回龙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