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出门之后,并没有急着登上他那一辆金漆马车。
他朝杀鬼盟众人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后,便缓步朝张恨水他们走来。
张恨水见状,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急步来到刘病已跟前,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地道:“张恨水见过刘门主。”
刘病已笑道:“张盟主真早啊,贵盟也是来请黄尊素先生的?”
张恨水讪讪地笑了笑,答道:“的确有些事,想向一忧上人当面讨教。”
刘病已呵呵地笑。
张恨水不明所以,也只能陪着笑。
刘病已忽地笑容一敛,冷冷地道:“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就凭你们……哼!”最后一声冷哼,让张恨水的心都颤了一下。
张恨水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继续保持恭敬的神态。
刘病已返身走回自己的坐驾,带着一大批人扬长而去。
元庆堂的人走后,药庐前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张恨水和陈敬之这时才敢直起身子,两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心想:“看来这位一忧上人的架子还不小,居然能让刘病已气成这样!”
进到药庐内,只见里面的布置非常地素雅!
一桌一椅,外加一个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素雅得令人震惊啊!
坐在桌前的那个人正埋头写着什么东西,连张恨水他们走进来,也没抬起头来。
“咳。”张恨水轻轻地干咳了一声。
桌前之人,总算抬起了头,只见他须发斑白,相貌清癯,双目开阖间,神光湛然,被他看一眼就象被利剑刺了一记似的。
张恨水见状,朝着老者一揖道:“鄙人张恨水,乃杀鬼盟盟主,拜见黄老先生。十余年前,我就曾经见过黄老先生一面,时至今日,想不到先生仍是神采飞扬,光彩照人啊。”
黄尊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你以前见过老夫?”
“药师大会之上,远远一瞥。”张恨水笑道。
“哦,那见过老夫的人多得去了,难怪我对你没什么印象。”黄尊素继续伏案写字。
他既没有请张恨水坐(屋内只有一张椅子),也没有问张恨水来干什么!(他好象很不屑跟张恨水说话似的。)
气氛颇为尴尬。
张恨水面容冷了下来,一大早起来,就接连吃了两次瘪,让他心头火起。
正想上前说些什么,黄尊素突然抬起手示意,让他莫要再靠近了。
“莫急,待老夫将一分堂的这份御龙丹的丹方写完,便可以与你们说话了。”
“御龙丹?!一分堂居然连他们的镇馆丹方都拿出来了!”张恨水心中一动。
不一会,黄尊素直起身子,面含微笑地拿起桌上写满楷体小字的宣纸,满意地端详了一阵之后,自言自语道:“杨飞,帮你改进了这一张丹方,才收你三十万两银子,真是让你赚到了!”
“杨飞!一分堂的大东家,一毛不拔的典型铁公鸡!居然会为了一张丹方,付三十万两银子!”张恨水面上的表情依然如故,但是心里已经有了挨宰的准备。
黄尊素将写好的御龙丹新丹方整整齐齐叠好之后,纳入袖中,才微笑着对张恨水与陈敬之道:“你们有何事?”
张恨水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想请上人看一看我们的丹方。”
“拿来!”黄尊素手一伸。
张恨水转向身后的陈敬之道:“把丹方拿出来给上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