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脸色严肃的站在攻城投石机的左侧,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呼啸的山风刮动着他的衣领,寒露在他脚下闪烁出寒冷的光芒,薄薄的一层雾水,下面湿润的野草茎叶上凝挂着一颗颗滚圆的晶莹剔透的露珠,草叶上上下欲坠,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放!”亚瑟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高举的的右手猛然放下,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从自己牙齿里艰难地蹦出一个字。
“轰隆隆!”如同滚雷般的巨大声音传遍大地,好像滚滚地春雷在天空炸开又好像是滔滔的洪水蜂拥而来。
随着一门门攻城投石机喷涌而出的巨大火光,干枯的野草和碎裂的砂石都开始震荡起来,因为剧烈的晃动,草地里地沙粒碎石好像要跳起舞来,不停的被震的跳起来,然后又落下。就如有许多无形中的大手,将它们拿起来又放下,又好像是沸腾的开水在跳舞。
瞬间,下方高庭军的士兵,都本能地捂住了自己地耳朵,还是有不少人被晴天霹雳般的射出的声音震地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明亮的光团,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代表死亡的美丽而残酷地弧线,越过远处并不高大的果酒厅城墙,连串闷雷般的剧烈爆炸声,从城墙后面随风传来。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地一切,城楼上的河湾地人更是脸如死灰,感觉匪夷所思天哪,这是什么武器啊?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见一团团绿色的光亮,从远处的一座山头上缓缓升起,然后迅速变大,最后化为绿色的巨大流星,带着能够撕裂灵魂的强烈呼啸声砸过来。
这些火光是如此耀眼,好像要比一千个太阳还亮,带起的是一团团要人命的光圈,原来的建造早已经不翼而飞,弄得下面的大片区域都是一片地狼藉尖叫声、惨叫声、狗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果酒厅像变成了人间地狱
硝烟散尽,那片区域,再也看不到任何完好的房子了只留下数个触目惊心,直径达到十余米宽的圆形大裂坑,“这……这真是太可怕了!”城楼上的河湾地人一阵骚动,一时间整个果酒厅前线静止一片,只有城里面传来地恍若的狱般地惨叫。
只见无数地砖头杂物和人员尸体,被重重的抛向半空,更夸张地是,城墙上有好几个弓箭手,被脚下席卷而来的巨大气浪直接掀飞,从十多米高地城墙上重重摔了下来。
“啪”插在墙角的一面果酒厅佛索威家族的金苹果旗也被冲击波波及,木质的旗杆从中间狠狠折成两截,像空中纷飞的蝴蝶片从城楼高处坠落下来。
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这些可怕野火爆炸地威力,好些人都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舌头依靠着墙体而建的哨塔,大部分都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非常地坚固然而,在攻城投石机面前,这些坚固地石头房屋,就好像小孩子地玩具积木,纷纷碎裂开来在莱明城墙的一角明显出现了坍塌的裂纹,当一阵风吹过地时候,才有少量地粉末慢慢地往下掉。
“必胜!必胜!亚瑟万岁!”
海潮般的呼喊声从下方传来,前线东境士兵疯狂了,有这些能够毁天灭的地大家伙在,他们就不用费尽心思地想办法攀登二十米高地城墙了这些大家伙,完全可以将果酒厅墙炸出一个洞,炸出一个缺口,让步兵顺利地进入。
轰隆的火光不断从高处抛射向果酒厅内,这样可怕的轰击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等到炮声停止,亚历山大家的两个全身重甲的重装步兵中队,开始向前面的果酒厅的数个缺口移动。
“拦住那个缺口!”
城墙上的守军乱成一团,刚才几次想要填上了那个缺口,都被猛烈的炮火压制的不敢抬头,在那片不足一百米米长坍塌界面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下大约五千多具高庭士兵的尸体,血肉模糊的断墙看的人触目惊心。
距离在迅速缩短,来自城墙方向的箭簇如同雨点般袭来,撞击在厚实钢铁盾牌上,发出雨点般的脆响,如林竖起的长枪和厚重的盾牌,让这些亚历山大战士看起来犹如金属怪物般可怕,黑色的铠甲遮盖着他们魁梧的身躯,冰冷的头盔与盾牌之间,只能看见他们冷峻而杀气腾腾的眼睛里闪着野兽嗜血的光泽。
透过碎裂的墙体,对面守军的身影清晰可见,这些头上戴着尖顶头盔的敌人,身上也同样穿着厚重的铠甲,手中的武器可谓五花八门,连枷,巨型骑士剑,带着十字柄的长剑,看见越来越近的亚历山大军阵,他们嘴里发出一阵阵呲牙的嘶喊声,就像受伤的野兽被逼入墙角时的那种最后挣扎的咆哮声。
“这就是高庭士兵?”
目光扫过对方手里仅能够遮盖腹部的小圆盾,亚瑟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在他这个攻城专业户眼里,这些色厉内荏的家伙简直就是一群门外汉,难道他们不知道,攻城战最残酷的就是两军碰撞的一刹那,没有很好盾牌防护的一方绝对是最早倒下的。
“为亚历山大而战!为亚瑟大人而战!”
随着士兵的一声呐喊,亚历山大重装步兵如同堆叠的鱼鳞盾牌,一面接着一面的压上,“咯吱”双方身体的金属铠甲近的直接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高庭士兵惊骇的目光下,亚历山大重装步兵的巨大盾牌就像一道沉重无比的铁墙压在他们身上。
“碰”一声金属重击的声音,亚瑟手中的攻城锥带起一道光影,重重砸在一名戴着红色缨帽的河湾地贵族头上,鲜血的血从对方的头盔里炸出来,银色耀眼的十字盔向内塌了三分之一,穿着厚重铠甲的身体就像面条一样摊在地上,身体无序的抽搐着,明显是活不成了。
“妈的。这些家伙还真顽强!”
亚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股冲鼻的咸甜腥味刺激着他的舌根,这是鲜血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对面敌人溅射到他身上的,但足以刺激他已经分泌到顶点的肾上腺,这就是攻城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不想死,就只能不断的挥舞武器,直到对面没有一个站着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