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的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一位老妇人正躺在长椅上轻微摇晃而旁边的少女则捧着一本名叫《亚瑟语录》念到:“建立一个家族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诉诸血和铁……伟大的家族不是建立在胆怯上!”
“可以了,别念了,他写这些有什么用?或许他躺在妓女床上吹着她们的乃子都比这吹的好,劳勃有两个儿子,蓝礼还有位兄长,他怎么能要求那张丑陋的铁椅子呢?啧啧,我儿子告诉我,您就不想让您的甜心当上王后吗?亚历山大那群蠢货就是一根筋的蠢货和疯子。孩子告诉我你愿意嫁给他么。”奥莲娜道。
奥莲娜.雷德温是提利尔家族的掌控者,她略显老态,满头银发,个子矮小。人称“老玫瑰”或“荆棘女王”。
旁边亦然就是玛格丽.提利尔,她十分美丽,有着柔软的棕色卷发,棕色眼睛和线条优美的身材。她年轻,聪明,伶俐。她接受老谋深算的祖母奥莲娜·雷德温夫人的保护和教导,现在十六岁。
“祖母,爸爸让我在亚瑟和蓝礼选一个。”玛格丽说道。
“你父亲,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要是个乡下农妇就好了,才好拿大木勺敲他,把各种思量灌进那颗肥脑袋里。”奥莲娜皱眉道,“痴呆的高庭公爵。”
奥莲娜看着眼前的孙女叹气道:“你真要过去?虽然亚历山大家脑袋一根筋,但是他们强大恰疯狂,这个小家伙当年来这可是指着鼻子骂过我,这种人在君临五六年没死就是七神保佑了。神给了他一个简单的脑袋和一个怎么毒也毒不死的身体。”
“毒?他身体很好吗。”玛格丽皱眉道,“我和亚瑟在君临见过一面,我觉得他挺好看的。”
“好看?那都是狗屁。”奥莲娜说,“至于身体,我们买通了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厨子,结合我们的情报他至少被下过稀奇古怪的毒几十次。老天,至少你嫁给他不用担心他莫名其妙的死去。”
“现在亚历山大家让我过去,我想去看看。”玛格丽说,“而且现在局势糜烂,我很看好亚历山大家。如果东境入主铁王座其实很轻松的。”
“当然很轻松这个家族用十三年时间把东境变成了他们的军营,谷地的小伙子把亚瑟当成了神,整天挂着紫荆花军旗训练训练。”奥莲娜夸张的张开双手道,“亚瑟为了崛起不惜一万打五万而且还赢了,为了控制东境不惜和艾林家打一仗把他们赶到南方,又为了发展谷地不惜和疯龙打一仗。玛格丽,你最聪明,行行好,告诉你可怜、半聋的老祖母,你还想过去吗?”
“祖母,毕竟玫瑰和紫荆花很配不是吗。我读过他们的战争史,我觉得他们肯定能玩到最后,而且还能玩的很好。”玛格丽撒娇道。
“就像拜拉席恩家在他们的雄鹿上弄的一样,这样该心满意足了。如果你问我,我得说我们本应和这该死的愚行保持距离,挤下的**可不能注回乳芳去。给亚瑟戴上王冠以后,我们家就只好没完没了地下跪,还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可不喜欢。”奥莲娜一脸不屑的毒舌。
“要不您和我一起过去?”玛格丽起身轻轻的推着长椅说,“我已经十六岁了,总该嫁人的那为什么不嫁给一个有权势和优秀的人呢,七国现在很多小伙子贵族很崇拜他呢,我们的婚礼一定会收到七国和诸神的祝福。”
“那你要屁股坐稳了。”奥莲娜不屑着说,“我和他聊过私生子的问题,老天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私生子不应该继承王位,应该征服王位。我敢保证如果情况允许亚瑟肯定把他的行宫变成一个超大妓院生一大堆的杂种。”
……
提利昂刚从长城回来去往君临的路上,进入了一家旅社连看都没看房间这边一眼,凯特琳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位置与他们隔了这么多拥挤的餐桌和长凳。这时一名歌手突然跳将起来。“兰尼斯特大人!”他叫道,“我可能荣幸地在您用餐时为您娱乐助兴?让我为您唱一首歌颂令尊大人君临大捷的歌罢!”
“那我不反胃死才怪。”提利昂酸酸地说。他用大小不一的眼睛打量了歌手一眼,正准备挪开视线……却看到了凯特琳。他困惑地看了她半晌,凯特琳别过头,但为时已晚。提利昂露出微笑。“史塔克夫人,好个意外的惊喜。很遗憾没能在临冬城见到您。”
“史塔克……夫人?”一名骑士粗声道。
“我上次在此投宿时,还是徒利家的凯特琳。”凯特琳告诉老板娘。她听见人群低声议论,感觉到众人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凯特琳环顾房间,看着众位骑士和誓言骑士,然后深吸一口气,缓和狂乱的心跳。“坐在角落那位先生,您外衣上绣的可是赫伦堡的黑蝙蝠?”
那人连忙起身答道:“是的,夫人。”
“家父是奔流城的霍斯特.徒利,敢问河安夫人是不是他忠实的盟友?”
“她当然是。”那人坚定地回答。
提利昂眨着眼睛,一脸茫然,两只大小不一的眼睛里闪着迷惑。
“红色骏马纹章向来受奔流城欢迎礼遇,家父将裘诺斯.布雷肯伯爵视为追随他最久也最忠心耿耿的封臣。”凯特琳继续说。
三位士兵交换着不太确定的眼神。“我们家大人感激令尊的信任。”
“我羡慕令尊有这么多好朋友,”提利昂讥讽地说,“但史塔克夫人,我不明白您这么做有何目的。”
凯特琳没理会他,径自转向那群穿灰蓝衣服的人。这二十多个人才是关键所在。“佛雷家的双塔标志我也很熟悉,诸位爵士先生,不知你们家主人近来可好?”
他们的领队站起来。“夫人,瓦德大人他很好。他打算在九十岁命名日那天迎娶新夫人,希望有幸可以请到令尊大人到场增光。”
提利昂听了不禁偷笑,然而这时凯特琳已然确定提利昂逃不掉了。“此人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我家,意图谋害我七岁的儿子。”她指给全场的人看。“以劳勃国王和诸位侍奉的贵族大人之名,我请求你们将他绳之以法,并协助我将他送至临冬城,听候国王律法发落。”
一时之间,凯特琳不知道究竟是十数支长剑齐声出鞘的声音比较悦耳,还是当下提利昂脸上的表情更教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