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合的身姿一僵,钟东佳黑了一瞬,抱紧他的后背,涩意满满地道:“对,我就是安安,是你深爱的安安。顾大人,我心悦你已久,今日我要把一切都给你。”
帐篷后方,突然响起一声呵斥!
“大胆!谁在那里?!”
“你,去后方瞧瞧是何人。”
“是。”
夕阳西下,黄昏将白昼与黑夜分裂,在远处天边留下绚烂多彩的晚霞,宛如一位娇颜少女披上了一件凤冠霞帔,即将出嫁的她,双颊泛着喜庆的殷红。
唐乐安站在帐前,影子被拉得冗长,宛如一个狰狞可怖的恶鬼,在黑夜即将来临前,露出了它最真实的一面。
随着天边太阳渐落,她的影子也被越拉越长。
直至一抹残阳消失在山脚下,唐乐安胸脯微微起伏呼出一口气,她迈开脚,朝着来时的路往回折返。
蹴鞠主场正在举办庆功晚会,歌台舞榭,鼓乐齐鸣,掺杂着交谈声悠悠传来,她听得脚下加快,疾步走出闸门。
晚间,街上寥寥几人。
唐乐安如老态龙钟般的步伐,慢慢地走着,一手摁着自己的心口,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她把顾云峥推向钟东佳的时候,她的心口似乎就开始隐隐作痛,就像是有只虫子在啃食,麻麻的、痒痒的、又痛痛的。
定是顾云峥给的解药不起作用,断肠毒发作,牵扯得她心口钝痛
一定是这样。
唐乐安揉了揉心口,垂下手。
眼前忽而映入一双靴子。
她顿了顿,从旁绕开。
那双靴子也随之一挪。
唐乐安抬起头,瞳孔骤缩!
喉咙里像是被塞入一团面糊,她眼睫似狂风掀吹般颤了又颤,声线不稳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云峥冷笑,眼中凉薄。
“你猜,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唐乐安朱唇紧抿,埋头往另一边绕。
手肘却被一只大手给锢住,顾云峥劲儿一使,将人拽到跟前,双目赤红带着凶狠:“安安,你凭何要这般对我?嗯?”
他眉梢一挑,是暴怒前的征兆。
唐乐安身形颤抖着,缩着脖子极为惧怕。
看着她被吓坏的模样,顾云峥心痛了一瞬,闭眼压下怒火,控制着语气却难掩怒火地道:“你与钟东佳合起伙来算计我,我不生气,你别怕。”
唐乐安满眼惶然,声音软软的道:“你可不可以松手,我想回去睡觉。”
顾云峥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扔进马车里,不给她丝毫的反应,欺身摁着她的双手,眼中希冀地道:“安安,那枚药丸是你出于担心我的伤才送给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