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景色越发宜人。
天气也一日比一日暖和。
唐乐安的伤养得七八分,就去陈一蕴跟前请了旨去御前当差。
陈一蕴听闻后立即就唤了御前另一位宫女来,叫其多多照拂。有皇后娘娘的打点,她干起这桩差事还算顺坦。
这日。
晴空万里,暖阳高悬。
唐乐安立在垂帘下,安静而立。
养心殿内寂静无声,只剩毛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宁武皇侧首瞥了眼,忽而手握成拳轻咳。
“给朕研墨。”
唐乐安忙上前,拾起墨条缓缓地转圈,转动间袖口微微晃动,白嫩的皓腕也随之忽隐忽现,叫人忍不住去窥探一二。
宁武皇瞧得心痒痒,伸手就要去握!
殿外,一个小太监突然跑进:
“皇上,顾大人与全将军求见。”
宁武皇收了手,沉下一口浊气。
“让他们进来。”
小太监卑躬屈膝地颔首,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
顾云峥、全百川并肩而进,对上方宁武皇跪地行礼道:
“微臣参见皇上。”
“臣,叩见圣上。”
“都平身。”宁武皇调侃的眼神在两人间流转了瞬,“你们二人今日怎么一块来了?”
“碰巧。”顾云峥淡道,眼睛不受控制地望向那抹亭亭玉立的倩影,只是一瞬他便移开了。
宁武皇挑眉。
“你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全亦抱拳道:“圣上,祁县瘟疫凶如猛兽,在民众间肆意横行,伤亡惨重,三皇子所带去的两名太医皆不幸中招,眼下急缺人手,臣恳请圣上准许宋太医前去支援。”
顾云峥拱手道:“皇上,臣以为不可,宋太医乃为太医之首,专门负责照看皇上您的龙体,这去了祁县若是染上瘟疫,得不偿失。”
全亦斥道:“顾大人真是会用词,何为得不偿失?祁县的黎明百姓饱受病痛折磨,你却在这里轻描淡写地说宋太医去了染上瘟疫是得不偿失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冷血的?”
顾云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一切应当以皇上为先。本官以为,全将军与其把目光放在宋太医的身上,不如广招天下才能人士,共同寻个解决之法。”
全亦道:“按顾大人你这样说,岂不是在说圣上置天下百姓于不顾,是个昏君!”
昏君一词蹦出,宁武皇的脸色沉了下去。
身为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君王,自然希望给世人留下威凌天下的霸气形象,被天下人歌颂的贤德君王,而不是遭万人唾骂的昏庸皇帝。
瞧见上方宁武皇变了个脸色,全亦抱拳又道:“圣上,臣翻阅宫中史简,宋太医曾写过关于瘟疫的个人见解,这才想向圣上请求派宋太医前往祁县,祁县的百姓们若是知道圣上您将太医院首派去拯救他们,他们定会对您的恩泽感恩戴德的!”
宁武皇听得心意动,张口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