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上的雪给拨弄了去,唐乐安站起身,拍了拍衣裳,“你昨天在诗茶会上到底做了什么?”
就算没这一茬,大夫人也绝对不会放过许芝芝。
只是,她有些好奇。
福安公主那样身份尊贵的人竟也会忌惮,为此昨儿个都没对许芝芝动手。
今儿个‘下毒’一事闹出,福安公主手段也收敛了些许。
见人问起昨天的事儿,许芝芝霎时骄傲起来,“大少爷对我青睐有加,当着众人称赞了几句。大少爷说我心灵手巧,模样好看,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说着说着,许芝芝脸上浮现陶醉。
唐乐安勾唇。
粲然笑了瞬。
“那真是恭喜你。”
许芝芝下巴微抬,颇为高傲,鄙夷的道:“从你嘴里吐出来的恭贺,听着一点也不叫人高兴,阴阳怪气的。”
唐乐安也不接茬。
转身,往厨房而去。
大少爷这些年惹出的风流债不少,闹得最大的是一个妓子肚里有了动静,那是大少爷第一次和福安公主直面对弈。
最后那妓子的尸体,被拖去了乱葬岗。
自此以后大少爷越发放肆,好像故意与福安公主对着干似的,连带着对宁香郡主也越发不待见。
昨儿在诗茶会上,许芝芝只怕被大少爷用来挑衅福安公主了吧。
云春院。
香炉白雾寥寥。
总管事规矩的道:“大夫人,按您的吩咐,五袋铜钱装好了,马车也已备好,随时可出发。”
福安公主单手揉着额角,仪态万千。
“这些日子注意着点启轩阁那边,找个时机把许芝芝解决掉。看着就心烦。”
总管事面露尴色,“这大少爷心中本就有怨,冒然对许芝芝动手,怕是不大妥。”
福安公主放下手,隐隐动怒的捶着椅子扶手,“那小子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去!不过就是一妓子,也值得拿来与我置气!”
末了,她又揉着眉角,语气淡淡的:“叫唐乐安去撒铜钱,那丫头是个可怜无辜的,撒了也好去去晦气。”
总管事垂头应是。
那双美若秋波的眸子中闪一丝诧异,唐乐安指着自己,“大夫人叫我去撒铜钱?”
每年腊月初一,府上的主子都会去城南贫民窑那里撒钱,以求祛除今年一年中的晦气,可这样的美差,居然也有她一份?
总管事振了振袖,迈步走着。
“赶紧的跟上吧,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今儿真是便宜你了。”
唐乐安不明就里,顺从的跟上。
乘坐马车,到达城南贫民窑的巷口。
登上全京城最高的酒楼,足足有七层高。
蜷缩在下方墙角下,身着简陋衣裳形如乞丐的人们,见高台之上站了人,闹哄哄的站起身来,高举着双手欢呼。
站在凭栏处,唐乐安微微附身往下瞧,阵阵眩晕袭来,她心惊的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