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撤身出去。
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姜茶起了作用,唐乐安渐渐感觉身子骨渐暖和起来,她眯着眼酝酿睡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听着屋内均匀而浅的呼吸声,顾云峥这才抬脚走到另一处院中,推开门已有两人在候着。
玄影上前,道:“主子,一切都已处理干净。”
“很好。”顾云峥神情淡漠,走到案桌后坐下,手执狼毫笔在一封信纸上抒写着,突然停下手,抬眸问:“押送赈灾粮草去陵县的,可是钟绍礼的部下在负责?”
随从上前一步,垂首道:“是的,是杨家小将负责的,眼下应是快要到成西岭了,大人可有吩咐?”
笔墨点尾,顾云峥放下毛笔,拾起写好的信分成两份,食指相抵,思索片刻,道:“通知那边的弟兄,劫了。他的女儿既然给我找麻烦,我于情于理也是要给他找点事情做。”
随从垂首应是。
将两封信推出去,顾云峥淡声道:“召集人马的事情开始执行,你们二人分东西和南北,控制点动静,必要之时可事急从权,必须做到斩草除根。”
玄影与随从颔首应是,上前分别取走一封信收入怀中,转身欲要下去执行。
“等等。”顾云峥突然道。
两人刹住脚,又转过身来。
顾云峥幽暗的眼底透着厉光,冷声道:“此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看门张伯那边,一个字都不许提。”
两人俯首应是。
顾云峥摆了下手。
二人退出房,走在廊下。
随从纳闷道:“为何大人会突然点到张伯呢?”
玄影双手抱着长剑,眉眼冷漠,瞥向随从的眼神是宛如从冰窖中的冰锥,简言道:“不知。”
随从站定,苦苦琢磨片刻。
他忽而睁大眼,快步追上玄影,齿露春色地道:“我明白了!张伯
是个大嘴巴。最重要的一点张伯是从唐家出来的老人。他若是知道了,那唐小姐必然也会知道的,而大人不想叫唐姑娘知道,所以才特别叮嘱咱们的。”
玄影停住脚,侧身看着随从,薄唇轻启:“这支队伍能否真正派上用场,其重点在于唐姑娘,若是瞒着唐姑娘,她作为一个中心枢纽便起不到任何作用总之,大人不会做无用之事,大人此举定有别的意图,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
“什么呀!”随从鄙夷的甩了甩手,“大人摆明了是心悦唐小姐,担心唐小姐知道大人所做一切都是意在利用后,便对大人的印象降入谷底,这才叫咱们瞒着点。”
玄影凝眉,道:“这样做是没有意义,唐姑娘迟早会知道。”
“能瞒一时是一时呗,动情的人心思你不懂。”随从故作高深,扬步而去。
翌日。
一大早,唐乐安就离开了顾府,躲在银青光禄大夫府后方小门外附近,等到巡逻队伍换班一炷香的空档,飞速溜入府中。
换下昨日穿的衣服,她拉开门走出去,眼角余光瞥见疾速而来的张木华,眉宇横飞,怒火中烧。
唐乐安的心骤紧,张口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