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唐乐安道。
“要走也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张木华道,眼中的戏谑藏不住。
“有话就请直说。”唐乐安眸色淡淡。
“你与青木是旧识吧?”张木华一语道破。
唐乐安柳眉蹙了蹙,冲其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瞧着那抹纤细倩影,张木华勾唇笑了瞬,端茶牛饮。
从盘中捻起一颗剥壳的荔枝,缓缓送入嘴中,宁香郡主吃得极其缓慢,眼皮轻抬,瞧着下方俯首而立的娇美人。
“你所言最好是真的,若是敢骗本少夫人”
“妾身不敢。”唐乐安垂首道。
宁香郡主向下方摆了摆手。
唐乐安应首,躬身退下。
瞧了眼离去之人,一丫鬟走近,道:“大少夫人,唐乐安的话能信吗?万一她是骗咱们的呢?”
吐掉嘴里的核,宁香郡主嗤笑了声,“她敢骗我?活腻了她。”
一老嬷嬷也走至近前,谄媚地道:“大少夫人,那个屋子除大少爷和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外,只唐乐安一人进去过,她的话应是有三分可信度的。”
宁香郡主攥了攥手心。
“自那妓子去世后,夫君越发封闭自己,任谁也走不进他内心,如今我嫁入府中,绝不可能再容忍旧人旧物影响到夫君。启轩阁内只能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我。”
“大少夫人说得极是。”老嬷嬷笑着应声,眼轱辘一转,“奴婢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直说便是。”宁香郡主道。
老嬷嬷凑近,嘴唇上下碰撞。宁香郡主听得眼越睁越大,听完她面上带了几分迟疑,“若是叫夫君发现是我做的,夫君只怕会记恨我一辈子。”
“大少夫人尽管放心,此事奴婢定会办得天衣无缝,叫大少爷瞧不出任何端倪来,更怀疑不到您的身上。”老嬷嬷拍着胸脯保证。
宁香郡主犹疑片刻,点头道:“那便按你说的办。”
嘉运院。
宜春在房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一抹倩影穿廊而过,疾步走进房内,关上房门就解衣服领扣,宜春瞧得满头雾水,惶急地问:“衣服呢?有拿到手吗?”
唐乐安并未作声,只顾着脱衣服。
外衫褪去,里面的绣球长裙显露,宜春脸上浮现了冲天的喜色,激动得眼眶都不禁湿润了起来,压低着嗓音道:“多谢多谢,多谢你唐姑娘。”
脱下绣球长裙,唐乐安才道:“形势所迫,希望你别介意。”
“不会的不会介意的!”,泪光在眼中隐隐闪烁,宜春万分诚恳,“真的谢谢你,唐姑娘。”
“道谢的话不必多说。趁张木华还未发觉,你现在赶紧带着衣服走,若是等他发觉了再走晚了。”唐乐安道。她拿过外衫穿上。
“好!”宜春将绣球长裙折好揣入怀中,深深地看了眼唐乐安,眼中是道不尽的感激和愧疚,她转身欲走。
唐乐安忽然出声,将人叫住。
宜春顿住,扭头。
“马匹发疯,是你做的手脚吧。”唐乐安道。
宜春身形骤僵,神色勃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