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星灿还是没有找到李云笑。
沈思佳把自己的不快都告诉了她的闺蜜范晓萱,对方说要给陈星灿一些苦头尝尝。
范晓萱的家世没那么显赫,但也是很不错的,家里面是做酒水生意的,和几乎整个云城的上层人士都有来往。
一个陈星灿与她而言就是一只蚂蚱,看她怎么整她。
范晓萱在下午吃饭的时候找上李云笑威胁她将陈星灿约出来,李云笑当即拒绝,对方说李云笑不识好歹,一声令下一群人便将李云笑带到厕所里进行了好一番辱骂殴打。
李云笑不知道在厕所里躺了多久,身上伤痕累累,心也是……他们说她一个贱胚子,她有什么资格说不?
确切来说,她都没资格说话……
四肢像被灌了铅,又很痛。
那些狗仗人势的,总廉价地跟在那些少爷小姐的后面,仿佛他们也高高在上了,其实就是想体验欺负人的快感,自己又没权没势,只能等少爷小姐的指令,活像一条条恶犬。
她摸摸了腹部处刀口,却像是心被扎了。
有人用刀……一个她曾经想救却只能以霸凌减轻伤害的女生。
那双眼睛满是恨意,女生甩了她好几巴掌,一巴掌比一巴掌重,应该是在还恨,甚至趁乱毫不犹豫地一刀扎了过来,李云笑顺势倒地,一群人见血以后个个甩手逃离,似是与她们无关,谁也不敢叫老师或者其他人,因为一旦叫了那必定背锅侠,倒不如蒙混过关。
那一刀不深,削铅笔的小刀而已,却像是要了李云笑的命……
自己的方法确实不正确,但是她以为有人会理解她,没想到没有一个人……
她应该是想捅心脏的吧,她看见女生的手开始是放在自己心口的,后面才落在自己腹部的。
她承认她跟那些霸凌的人一起是不对,可是她每次都在控制力量啊!
这样的结果,只能证明她确实错了!
李云笑含泪苦笑……讥讽自己可笑。
不知道在那儿躺了多久,李云笑听见了保安巡查的声音,她才浑浑噩噩地起来。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每动一下都会很痛。
李云笑宛若走尸一样出了校门,游荡在回家的路上,可是在拐角处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神色倦怠,“有事?”
有人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只见一个很纤瘦地女生从拐角处走出来,她垂着头,厚重的散发遮住了脸,手显得无处安放。
李云笑觉得这人似曾相识,脑海里又实在没有什么相关的信息,加上看不清对方的脸,就跟感觉不太可能认识了。
李云笑也没心情猜对方是谁,冷冷地问:“有事吗?”
对方闻言在包里开始摸索,摸索了很久都没有摸索到,李云笑不耐烦地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冷言:“一把刀而已,有那么难掏吗?”
她以为这人也是想来找她报复的。
对方神色瞬间慌张,一双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万分无辜,有些结巴,“不……不是!”
这双眼睛她见过,那个叫叶玫的女生,她曾经霸凌过的。
李云笑撒了手,静待对方从包里掏出刀。
月光落下来,没有如期的刀光。
对方手里拿着一包药,神情羞涩,不看李云笑,还是有些结巴,可是声音很轻柔,“这……这里面有……有消毒水,还有……有纱布。”
李云笑呆滞地看着对方手里药,神情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对方见李云笑表情疑惑,小心翼翼的开口解释道:“你……你校服上有血,还有……一个洞,我以为你受伤了。”
那天陈星灿还是没有找到李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