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农收已进入了尾声,农税征缴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开这个会哪,主要就是为今年的农业生产做个总结,并对农税征收工作定个调,以及对冬初和明年的农时要进行一个规划。
先说说农税征收的章程吧,严格按既定的政策收税、行政厅要做好监管万万不可出现公吏以征税为名盘剥百姓钱粮之事,这类事件出现一起重处一起,绝不姑息。再一个、要适度容许周转不开的百姓欠缴税赋的现象出现,一时交不齐税的农户可以到乡公所打条子缓交税赋待明年收成好了补缴亦可。
当然、欠税要有限度,要有规制,亦要有相应的惩治措施。比如在不出现特殊情况的前提下,欠税两年以上的农户,其子弟不能在城主府名下任何机构效力,亦不可入学。城主府推行的一系列惠民政策他们亦无权享受。连续拖欠税赋三年以上的,可以考虑没收其田契和户册,将其驱逐出境。
总之就一个道理,在税政上要宽以待民、不可因税而逼百姓走向绝路,要始终秉承给百姓留活路的初心。但是、缴税亦是百姓要承担的责任,无故偷逃税赋者、侵害的是我云谷百姓共同的利益,云谷亦容不下他。人人纳税、人人出力、人人享利乃我云谷之精要所在。”
在举行的秋季参赞会议上,说着说着宋应奎觉得似乎有必要在云谷的各乡村的围墙上写些关于纳税光荣、偷税可耻之类的宣传标语。比如:人人纳税、人人出力、人人享利就很精辟啊,完全可以出现在云谷的大街小巷里。
“城主、开条子缓缴税赋之事不好操作啊,到时候财政司那边就没法计统今年的税入了,账目上很难对清,亦无法对底下的公吏进行核计,说不准会让一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宋应奎说的很轻松,但姜云瑾从实际操作的角度出发,觉得这玩意执行性堪忧。欠着欠着就会成为一笔烂账,隐患不小。云谷这边的税赋又不算重,这么做不是个好政策。
“事在人为,对于财政司和税务司,以及各乡镇来说,这么做账目上确实会麻烦一些。但大家干的不就是这个活吗?应征和实征在账目上分列出来,对每年欠缴税赋单独造册,还是能想出办法将其规制清楚的。为官者辛苦一些,百姓就能少受些苦,这不是应该之事?百姓缴税养官,图的是什么,难道是图让官吏公差们干活轻省吗?”对于二舅爷的担忧,宋应奎很有意见,全想着让官员们怎么省事怎么来,哪要这么多官吏干啥子。
一言否了二舅爷提出的不同意见后,宋应奎继续开口说道:“下边、行政厅根据你们印制的农收汇报材料,简明扼要的说说今年农收的一些重点情况,以便大家对接下来的农事安排进行讨论。”
有了油印机就是方便!会议上要用到的材料,就不用再费大力气安排人誊抄多份了。专门写一个腊版,轻松就能搞定数十份件的复制工作。这次的参赞会上就提前将行政厅整理的农收汇报材料给每位参会人员印制了一份,大家可以边翻材料边听行政厅的人做汇报,会议效率提高了不少。
“今年我云谷春耕田亩总数在八十万亩左右,其中种麦大约二十万亩,有近十万亩是种在水田里,麦收总数预估有二十万石上下。黄豆等其它夏粮种了近二十万亩,收粮在二十万石上下。洋芋今年种了接近十五万亩,能收四十万石的样子。其它杂粮,约摸着能收个一二十万石的样子。行政厅这边粗估、粮收总数约在八十到一百万石之间。
现下咱们的在册人口总计有十九万左右,将粮摊到丁口上的话,每丁能摊四石粮以上。如此来算的话,咱云谷的百姓今年是不愁吃喝了。不过哪、咱收的主粮少、杂粮多,占大头的是洋芋,真算吃粮的话,还是有些的缺口的。主粮有缺口这是其一,另一个问题是今年五营等地种的洋芋有很多出了坏苗,影响了农收,百姓们担心明年种的洋芋会坏的更多,这事不得不妨。
洋芋现下可是我云谷的粮基所在,万万不能出问题,大家伙得议一个办法出来。我在外地之时听人说过、洋芋籽种上几年坏苗就会多,得想办法从远地多淘换些芋籽才行。”
二舅爷拿着材料,将他认为是比较重要的内容,一一说了出来。其它方面宋应奎听着倒没什么出乎意料之处,唯有听到土豆有坏死现象时,心里一个机灵。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给疏忽了?土豆籽不能长时间的种,想一想治下现在种的原种基本上都出于兴跃峡口一带,这已经种了五六年了,不出问题才怪。也就是二舅爷他们发现的及时,不然明后年的情况会更严重。
土豆出现坏死现象,实际上是种子老了。块茎种植的作物,看着是年年在重种,实际上它还是一个苗子,时间一长机能就蜕化了,就好比人到了老年病就多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用土豆结出来的籽进行选种,重新育苗。
土豆真正的籽不是块茎,人家有有果实,不过土豆结出来的籽种到地里后,长的慢是一个方面,长出的土豆大小不一,很不靠谱。科学的育种方式是要从中进行精选,将适合复种的选出来当种子,不好的直接弃之不用。要搞这玩意,就得建立专门的育种机构,让农民自己去做
这事肯定是没法做。
如今才意识到这事,有点来不及了啊,起码明年的春耕肯定是赶不上趟了。速度再快,也得两三年之后才能选育出良种出来。真是一个棒槌脑袋,这事自己上学的时候明明学过啊,为啥就提前没考虑到哪!早些安排这事,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现在才反应过来,上那儿去找没有病害的土豆种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