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
慢慢往前走，路线愈发熟悉，直到路过曾经住过的小区，又走了一小段路，来到她们第一次说话的地方。
小陆看向学姐，学姐点点头：
“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曾在这儿拒绝了小陆借伞的好意。”
哦，巴克队长……
“还好你没放弃我。”
许珊亲了一下她牵着的那只爪子，并没在乎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带我来回忆过去嘛？”
小陆也逐渐习惯，总觉得是因为她们两个个子稍高了些，又都是女性的缘故，所以走在路上牵着手，总有人看她们，用带着各种情绪的眼神打量她们。
若放在刚上大学那会儿，小陆还是会介意，但自从知道学姐坚定的和她在一起，她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对别人来说，她们不过是路上的风景，茶余饭后偶尔想起来的谈资，都是过目就忘的经过，而只有她们对彼来说，才是生活。
“只是顺路。”
许珊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带她过马路，穿过一条老旧的街，进入一个小区。
很多年前住着的时候它就已经破旧，如今更是破烂不堪。
许珊很久不来，但对路线依旧熟悉，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单元楼前——
这个地方小陆也熟悉，她曾在这儿无数次等过学姐，她也总会不负期望下来……
也不是。
高考结束后再无音讯，无论怎么等，她都再也没下来过。
看着小陆那个受伤的表情，许珊就知道她肯定想起过去很多事，总有某些事，让她当时很受伤，现在想起来依旧是。
“他死的那个晚上，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打电话报了警，很快就有人就来处理这件事，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天快亮的时候尸检报告就出来了，他们要我签字，可又说再等等，会有家人过来解决。”
许珊和她并肩站在楼下，抬头看着单元楼的某一层，看着早已经蒙上灰尘的窗户，许珊继续说道，
“我记得姑姑是中午来的，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签了字然后就带我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有一天她说，‘该走了，虽然没有入学考试，但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学’。
然后我就去了德国，每天都要为正式入学做很多准备，即使我姑姑给学校支付了一笔‘捐款’，但学术是实打实的，还是要靠我自己。”
许珊顿了顿，抬手抱着小陆，
“这期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那时候你和我都没手机，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我试着打听如何联系到你，甚至还试着写信给你，结果都石沉大海。
后来觉得自己可笑，联系到了又能如何呢？不如拼一把，快一点再快一点回来，站在你面前更为实际。”
“没有对不起。”
小陆也抱着她，稍矮一点的好处在于可以靠在她肩上，
“你早点找到我也没有啥用，一个忙着考学的未成年是不可以谈恋爱的，而且我等得起，只要你告诉我等你，我就等你。
你要是没告诉我，那我就等你告诉我，然后依旧等你。”
说到这儿，小陆还有点儿担忧，抬头捧着学姐的脸，鼓着嘴警告，
“但以后不可以哦，其实我很小气的，我能接受的等待只有寒暑假和你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