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慕容谨之返回御房时,夏卿已经等在了门外,他下了撵,没有看夏卿一眼,径直朝着御房里走进去。
夏卿起身,自顾自的跟着进去了,还没等他在龙椅上坐下,夏卿便跪在他面前,低着头,开口时声音明显沙哑了很多,“陛下,请听臣说几句。”
“你早就知道凤乾与她之间的事情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朕?你真是朕的好……弟……弟啊!”慕容谨之厉声呵斥,双手摊在龙椅的把手上,注视着前方的夏卿,表情恨极。
慕容谨之手弯曲成形在袖中转了半圈,四周围的侍卫立刻上前抽出铁棒,朝着夏卿的后背重重打下去,强烈的力道,狠绝到几乎打断他的户骨头,将他打趴在青石地砖上。
正殿中,慕容谨之弯着唇,静静的笑了,他注视着,欣赏着,还转过头,接过太监送来的香茗,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柔声说道:“给朕狠狠的打!”
铁棒,一再狠击下去。
腥甜的血,沿着嘴角滑下,夏卿却擦也不擦,只是撑起身子,一边承受打击,一边开口说道:“陛下,是!臣弟是瞒着你,可是就事论事,当时全天下都认为废后已经死了,而凤乾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是废后……瞒着你,只是因为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不要再为了那个女人,让我们分崩离析……皇上,我们跟凤乾是十几年的兄弟之情,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连兄弟之情也不要了……而且这件事情,臣已经说过,凤乾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废后!”
他坐在龙椅上,不言不语,脸色看来似乎好了一些,却仍是面无表情,当开口时,仍是语气冷然,“当初,你派人到侯府天牢救他出来,就是不想他去找她,让朕知道,所以你瞒了朕这么久,将朕当傻瓜!”
夏卿紧紧盯着他,身后承受一再袭来的铁棒,手臂上,脸上已经伤得满是鲜血,“臣是瞒了陛下,可是……”
“可是个屁!你瞒着朕,就是对朕不忠,今天朕不会放过你!给朕死死的打!”骇人的击打声,在大殿内不断地响起来。
突然,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穿着华服锦衣,明艳靓丽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夏卿,之后跪拜在慕容谨之面前,“陛下,卿儿做错了事,要如何罚都可以,可陛下也该念着你们彼此这十几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才是。”
慕容谨之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的两母子。
“皇姑,如不念及兄弟之情,不念及皇姑教养之恩,恐怕他早就人头落地了。”
下面求情的人,正是回都城探亲的千叶长公主慕容帧,慕容帧乃是先帝亲妹,祖太皇帝的唯一的女儿,千叶百年来第一位出生后平安健康活到成年结婚生子的公主,她出生那年,祖太皇帝远征西夷,结果大获全胜,认为是公主降生带来的好运,班师回朝后便大赦天下,并亲自赐名为帧,封为长公主。
当年,长公主几位兄长之间夺嫡大战,长公主站在慕容谨之父亲一边,助其夺得皇位,皇帝为表示感激,将其嫁给当时的三朝元老之子,赐田地万亩,就连后山的行宫都送予了她,后生子夏卿,在慕容谨之因为生母犯事而被轻声父亲,自家兄长排斥后,长公主将其接到公主府教养,并力荐慕容谨之为太后抱养,助其成为太子,继承大统。
慕容帧起身,走上前两步,不慌不忙的说道:“皇帝,我不知你们两兄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要是打死了他,我这个皇姑也不想活了,所以就让我来替自己的儿子受罚吧!”
慕容谨之虽然已经气极了,可是也不会伤她分毫,如果这个世间还有一个女人值得他在意的,恐怕也就是长公主这位长辈了。
他起身,走下龙椅,走到长公主面前,低眸时,眼神中的怒意已经消减了不少,“皇姑,我怎舍得罚你,你这么说,不是要折朕的寿。”说着,一便拉住皇姑的手赔罪,一边一脚踢向夏卿,“只是这小子太气人了!”
慕容帧是喜极而泣,轻拍他的手背,“从小就你嘴甜,弟弟虽气人,可也不能这么打。”
“是,是……朕立刻派人给他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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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谨之倒是说话算数,不仅将受伤的夏卿安排住在宫中一处清幽的地方养伤,还给派了姜西这位一位绝色的女神医给治伤。
不过,夏卿对于这位跟浓华殿走得过于亲近的女神医没有什么好态度,所以两人每次从开始治疗换药,到结束都是一句话不说。
“请侯爷脱下衣服。”姜西垂目,不敢看夏卿一眼,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夏卿的身材实在是太具有诱惑性了,本来穿着衣服时,看着挺瘦弱斯的一个人,可是脱下衣服,露出里面精装的胸膛时,她才发现这人竟然如此有料,不由得耳根都红了。
“本侯什么时候能好?!”夏卿一脸严肃,修养几天了,还有一堆公事没有处理完,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又是皇上下的令,让他修养,他又不敢不从。
但他还是一边问着,一边解开了腰间的细带,轻轻一抖,衣衫便顺着肌肤滑落下去,“快点!”他没好气的催促。
姜西小心的走过去,蹲在床边,长长的手指从白色的瓷瓶中挑出一些透明带着淡淡绿色的膏药出来,均匀的在手心抹开,让透明的膏药在掌心温热的温度下散开,然后才轻轻的均匀抹在他背后的每条伤痕上。
夏卿吃疼的吸了一口冷气,不过他并没有骂人,而是咬着唇忍了下来,可是因为弄疼他了,姜西的手自然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了?”
“呃?好……”姜西重新开始为他上药,“这些药的药力,我已经调弱了一些,但是还是会有些疼痛的,侯爷请忍忍。”
“难道本侯会怕?前几天你给本侯擦的药不是这些,是那些药力强的,本侯有叫疼吗?!”夏卿的语气严厉斥责,而姜西被他说得不敢开口了,只能默默继续为他上药。
上完药之后,包上纱布的事本不该她来做的,可是心中不忍还是让她接手了这个事,为他重新包上纱布。
“侯爷,你要静心修养。”说着,她起身,眼神看向了床边的一些公,夏卿抬眸,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床边,因为她与白璃忧关系不错,所以夏卿每次看见她都没什么好脸色,“本侯做事,需要你个小小的医女来教?”
“不敢,只是侯爷伤情严重,如果继续这样每夜批阅公到很晚,对养伤没有是那么好处,这只是作为医者对病患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