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靛寒光一现,“叮”的一声刺在了一根坚硬如铁的虬干上。不由的墨肆吃惊,那粗重的虬干猛的朝她卷去。
身子疾撤三丈,如漫天花雨的剑影迅包裹了那条丑陋的虬干。青靛一招不落的全部刺在了上面,不过无关痛痒。紧接着虬干蕴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砸了过来。
避无可避的墨肆只得挥剑格挡,在青靛险些脱手的情况下,总算是在身子要撞在石壁的前一刻停了下来。她心中暗暗估量,这根树干的劲道比之巫咸不逞多让。
惊叹之余她并不想与这凶悍的树干多做纠缠,但又奇怪陈情在洞中那么多年,难道都没现里面有这么一根要命的树干么。
足下一点抓住垂下的长藤,岂料脚踝一紧,一股大力将她扯了下去。
墨肆心中一冷,本欲饶你性命,奈何你不依不饶,那便不要怪我将你斩草除根!
青靛一卷缠住虬干,内力灌之奋力一抽,俨然将虬干的树皮掀掉一块,却不料有汁液洒出。墨肆唯恐有毒,挥袖遮挡,谁知衣袖上竟沾满了红色的血点。
难道是什么活物?眼看着躲回暗处的虬干,墨肆欺身上前,方踏出丈余,虬干夹杂着更为猛厉的劲风扑面而来。
蓦然的反击让墨肆始料未及,身子一矮匿于石案之下。在虬干凌厉一击扑空的同时,青靛再一次卷向它。
不过这周身满是沟壑的虬干极为聪明,墨肆如此精妙的一招却也是扑空,尾部矛头一转直戳她的后心。
墨肆无处可避就势躺在石床之上,虬干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霎时将整床被褥缠了起来。墨肆大骇,趁未缠紧之前青靛挑开被褥,棉絮纷飞中纵身跃进深处。
眼前雪花般纷纷扬扬的棉絮,好似凭空让藏洞深处骤然冷了下来。墨肆冰若白霜的眼眸配着凛凛寒光的青靛,与洞中这份无形的阴冷相横相抗。
墨肆觉得在漆黑阴冷的深处正有一双诡异狡黠的眼睛正盯着她,让她不禁摒住了呼吸,放缓了心跳。
洞中安静的只剩下棉絮落地的声音,此时此刻若是落根针下来,怕是便如炸雷一般的惊响。
“嘶嘶嘶”的一声异响迅的钻进了墨肆的耳中,还不由她震惊,如墨般的深处陡然射出两道血红的精光,以电掣之狂冲而至。
墨肆身子后跃瞳孔不断缩小的同时,俨然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夹带着腥臭恶心的液涎,正朝自己的脖颈咬来。
“虬蛇!”墨肆眼中精光一现,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兴奋,青靛光芒大盛,一招裹挟洞中沙砾碎石的绝厉一招,如狂风暴雨一般朝虬蛇打去。
虬蛇一冲之势非同小可,不过墨肆见到解魉毒的良药,也便不计内力的损耗。暴雨连珠般的碎石虽多数打在了虬蛇厚重的外皮上,但也有不少打进了它张开的大口中。火辣辣的疼痛让虬蛇放缓了冲势,巨大的身体不停的摆动,将一旁的石案都掀倒了。
墨肆岂能给它喘息的机会,青靛瞬间将倒在地上的油灯挑进了满地的棉絮之中,轰然的一场大火,炙的本是冷血动物的虬蛇一通乱舞。
不过棉絮引起的大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正值大火将息的一刻,虬蛇粗壮的尾巴卷下的几本籍又了起来,不过已经是无关痛痒的小火苗了。
这一情形被墨肆看在眼中,她心念一动,暗骂一声“不知死活的畜生”,剑气引动将上千本卷进火苗之中。
大火再一次烧起来。那些籍有些已经贴在虬蛇的外皮之上,烧起来的痛感比之前更甚,盛怒之下,张开血口朝墨肆咬去。
墨肆深知这场火并不足以要了虬蛇的性命,手中的青靛早已做好准备,待蛇头欺近之时,朝它七寸之处一戳,必教它顷刻间命丧当场。
虬蛇天生聪明诡诈,见青靛的剑芒正朝自己七寸刺去时,庞大的身躯一矮,獠牙巨口便朝她持剑的右手咬去。
不过墨肆用意并非在于此。当腥臭的大口距青靛不足一尺之时,身子忽的一侧,剑锋蓦地一转,径直朝它的右眼刺去。若是一击得中,以青靛的威力非要洞穿它两只眼不可。
不知是虬蛇天生便会这样,还是它从何处学来的,在长剑避无可避之时,粗壮的蛇尾猛然朝墨肆的后心戳去——同归于尽!
不过人到底还是比蛇聪明。在这危急之刻,墨肆果断的放弃刺眼的行为,左手白练卷住虬蛇的脑袋,周身劲道全力施为,硬生生在蛇尾戳中后心之前将蛇头挡在了自己身前。
便这么虬蛇自己的尾巴戳中了自己的脑袋,而墨肆的身子因距蛇头太近也受到了殃及,胸口被震得血气翻涌,不过总比戳中后心命丧当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