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我带人去一趟。”谢玉堂开口道。
“动动脑子。”路朝歌看了一眼谢玉堂道:“你冲出去不就进入人家的投石车的射程了吗?”
一架架床子连弩被抬了上来,巨大的弩匣安装了上去。
随着朝廷骑兵越来越近,路朝歌计算着距离。
“放。”路朝歌大吼道。
数十支连弩激射而出,飞奔而来的朝廷骑兵不断被射落下马,不过战马的速度也是足够快,眼看着就要冲到眼前了,就见等待已久的重甲军齐齐上前。
挡在最前面的就是杨延昭,杨延昭身披三层重甲,手中的重陌刀高高扬起。
当一名骑士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杨延昭手中的重陌刀猛然间落下,只见迎头冲过来的战马瞬间被杨延昭的陌刀砍在了头上,那战马顿时被分成了两半,马上的骑士因为惯性的原因直接飞了出去。
路朝歌距离杨延昭不算远,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前世也不过就是听说过陌刀手,一刀下去人马俱碎,可是这次他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那场面确实有点血腥。
杨延昭在收拾了一名敌军骑兵之后,不退反进直接迎着地方的骑兵就冲了上去,手中的陌刀不断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很机械的动作,可是每一刀都会带走一条喜爱鲜活的生命。
敌军骑兵们看到杨延昭冲了上来,他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向着杨延昭扑了过来。杨延昭毫不畏惧,他的身体向左一偏,躲开了一名敌军骑兵的长枪,同时右手一挥,陌刀向着敌军骑兵的腰部砍去。敌军骑兵一声惨叫,从马上跌落下来,鲜血溅满了一地。
杨延昭没有停留,带着手下的重甲军继续向着敌军骑兵冲去。他的陌刀在敌军骑兵中穿梭,带起一串串血花。他的身体在敌军骑兵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眼神坚定而又冷漠,仿佛在告诉敌军骑兵们,他不会惧怕任何挑战,也不会退缩任何困难。
可随着杨延昭带着人冲出去,他们也进入了朝廷军队投石车的射程,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祖锦程他们的眼睛。
“投石车,放。”祖锦程大吼一声。
朝廷军营内的投石车抛出了数不清的巨石,这个时候杨延昭带着重甲兵已经和朝廷的骑兵搅在了一起,就算是想退也退不下来了,就算是能退下来,以杨延昭的性子,他也不会让这些骑兵威胁到凉州军的投石车。
“这几个小子还真够狠的。”路朝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可以啊!”
“少将军,我带人去支援一下杨将军。”站在路朝歌身边的谢玉堂说道。
“去。”路朝歌毫不犹豫的说道:“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些骑兵,不要耽误时间。”
就是这片刻的功夫,朝廷的投石车已经抛射了整整三轮,而重甲兵数十名战兵已经倒在了巨石之下。
这就是战争,就是用鲜血和死亡交织的主旋律。
随着玄甲军冲入战场,这场战斗很快就落下来帷幕,冲出来的朝廷骑兵不过两千人,这些人在玄甲军和重甲军的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可也就是这两千人的冒死突击,让重甲军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上百名重甲兵饮恨疆场。
“少将军,朝廷那边的投石车好像是报销了。”康嘉福走到路朝歌身边说道:“已经有一会儿没抛射过石头了。”
“我估计也差不多了。”路朝歌恶狠狠的说道:“所有投石车前进二十丈,把所有的石头都给我扔出去。”
辎重营这边再一次开始移动投石车,而一部分辎重兵则开始打扫战场,自己袍泽的遗体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战场上,至于敌军的尸体,那就等着此战结束之后再说了。
而此时的朝廷大军军营内,看着不断向前的抛石车,祖锦程几个人的牙都要咬碎了。
“他路朝歌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投石机出问题的?”宫冠玉怒道。
“我们已经有点时间没抛射石头了。”幸泰和叹了口气,道:“路朝歌果然不一般,就这么点小小的变化,他都能从中发现问题,难怪当初离开昌州城的时候,父亲告诉我一定要小心路朝歌,看来父亲的话果然不假。”
“命令全军立即撤出营寨。”祖锦程当机立断,大喊道:“除了寨墙上留下少量战兵监视凉州军,其余人不得留在大营之内。”
命令传达下去,大量的战兵开始撤出大营,这个决定倒是没有什么过错,毕竟只有保存有生力量才能更好的守住鹿儿口,可是这么大规模的后撤是需要时间的,路朝歌能给他们这么多的时间吗?
大军撤出去还不到三成,凉州军的抛石车再一次开始抛射巨石,这个时候的军营内,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直接就成了活靶子,每一块巨石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可就算是这样,祖锦程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军令,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下定决心,一旦改变军令,整个大营都会陷入混乱之中,这时候损失一点人,总比留在营寨内损失大量人马要强的多。
这也就是朝廷的营寨扎的比较紧密,路朝歌并没有发现大量战兵离开大营,若是让他知道了祖锦程下达了一个这么作死的命令,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兵冲上去,然后炸开大营的寨墙,直接和他们进行决战,这样也省了白马军要去走那条危险的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