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亲戚不少,老夫人耐着性子给路朝歌一一介绍,路朝歌也不失礼数,给每一位长辈见了礼,周家是诗传家,大多都是读人,对于礼仪教化这些看的特别的重。
见路朝歌礼数还算周全,也就没去鸡蛋里挑骨头,非要说路朝歌的不是。
老夫人见这帮亲戚没有为难路朝歌,也就松了一口气,随后这一群人就开始与路朝歌闲聊,说是闲聊可每句话里面都带着点这样那样的问题。
而周老夫人却在这帮亲戚之中看到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那个刘家的大公子。
这刘家在凉州道也算的上是大族,与周家也是门当户对,可周老夫人半拉眼睛瞧不上这刘家大公子。
这刘家大公子名叫刘继玉,长相没得说那真是仪表堂堂,别说是路朝歌了,就连林哲言都未必有这小子长得好看,今年十九岁的他本该早早成亲,却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成亲,而自从在街上偶然间见到周静姝之后,简直惊为天人,誓要娶周静姝为妻。
刘继玉的老父亲一听自己的大儿子终于想通了,要成亲了,那激动的是热泪盈眶啊!二话不说就找了媒人,来周府提亲。
若是在遇到路朝歌之前,周俊彦可能就答应这门婚事了,可有路朝歌在前,这个刘家大公子怎么都入不了老两口的眼,就将这事给推了,若是放在别人家里,女方都拒绝了,你就不好在上门了,可这个刘继玉倒是个痴情的种,老爹不管了那就自己来,隔三差五就来周府,还美其名曰向周俊彦讨教学问,两家都是凉州道的大族,多多少少有一些利益往来,周俊彦也不好驳了刘家的面子,倒是每次都见上一见。
可这刘继玉还真不是那块材料,周俊彦每次跟刘继玉聊到学问的时候,这个刘继玉总是想着法的将话题往周静姝身上引,久而久之周俊彦也就厌烦了,能不见就不见了。
路朝歌在这边应付着周家的亲戚,刘继玉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敢问这为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路朝歌一愣,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刘继玉,心道:“我这是遇到情敌了?”
可路朝歌也没把这人当回事,道:“我就一白丁,哪里有什么功名,从小倒是读过一些,但是对于功名来说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这话路朝歌说的不假,他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读的最多的就是兵战策一类的籍,而在这个时代若是想有功名在身,首先你得有人举荐你才行,其次你必须诗词歌赋至少都要样样精通,最后就是会写章,那些章路朝歌看着都脑袋疼,更别说让他写了,再说就他那两笔字,写出来也得让人撕了。
“这凉州道周家诗传家,岂能与你这白丁为伍?”刘继玉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路朝歌是谁?他是惯孩子的主吗?显然他不是,而且他还是一个自认为莽夫的人,既然是莽夫,那就要干点莽夫该干的事才可以。
“关你屁事。”路朝歌戏虐的说道:“管好自己得了,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也好意思来质疑我?”
“有辱斯简直有辱斯。”刘继玉愤怒的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配蹬周府的大门。”
“要不我说你多管闲事呢?”路朝歌讥讽道:“周家结交什么样的朋友与你何干?更何况你把自己当根葱,可谁拿你蘸酱呢?别自觉读过几本,就了不得的样子,我就问你,你这些读了之后,可造福一方百姓了?可让凉州道的流民安身立命了?或者就在不久前,西域五国联军进犯巍宁关,你读的这些杀了一个敌人了?”
“那你又做了什么?”刘继玉喝问道
“路将军亲率大军深入敌国,连破两国王都,斩杀了月氏国王族,迫使木托国、月氏国撤兵。”这个时候,从厅堂的大门外,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为了战局,他敢亲身犯险,不知道刘公子你又做了什么呢?”
只见周静姝款款走进大堂,对着周遭的亲戚长辈们行礼,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周静姝是不能露面的,她本来是在门外偷听,可当她听到刘继玉对路朝歌发难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了。
路朝歌见到周静姝,先是行礼,道:“那个……就是你送我的那个平安福,我去西域的时候戴在了身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丢了。”
路朝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改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对着周静姝连连赔礼。
周老夫人见自己的女儿出来了,赶紧上前拉着自己女儿的手,道:“静姝,你怎么出来了?”
刘继玉也没想到周静姝能来,而且看样子来了不是一时半刻了,刚刚自己的样子应该是被周静姝看了个一清二楚,最为要命的是,周静姝在替路朝歌说话,而且看样子两个人还互送了礼物,那是什么?那就算是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