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也见礼告退，院子里就只剩下刘公公和晏寒了。
“公公不必多礼，我只是一介平民，得皇上任命，有些事情想要问询罢了。”
见刘公公还保持着问安的动作，晏寒站起身，表明来意。
“贵人哪里的话，昨夜国宴贵人一鸣惊人，能力出众，便是那司天监都没比得过贵人去，今日能得皇上任命，必是看重贵人，往后的路怕是飞黄腾达，老奴恭喜贵人。”
要不说能在宫里服侍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呢，刘公公这话说的漂亮，把人捧得高高的，只可惜晏寒完全不在乎就是了。
司天监的用处不在于跟她比试，看重不看重的，她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就好。
没有回应刘公公的奉承，晏寒直入主题。
“张邱在哪儿？”
“昨夜国宴，小张保护八公主也受了重伤，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留在东营角怕是救不活，但晚上宫禁已经落了锁，只能用些外伤药简单包扎了一下，这不，早上宫禁一开便给管事公公告假出宫寻医去了。”
刘公公回答了晏寒的问题。
他们是奴才，太医是绝无可能踏足营角的，那样重的伤势，吃药已经是管不住了，只能瞧大夫，出宫去勉力保住一条命。
张邱也受伤了？
晏寒搓了搓手指，若有所思。
“昨夜国宴，为何是三等小奴在公主身旁服侍？”
“嗐，国宴盛大，萃袅殿的两个当值太监都去了，只是老奴昨夜不知怎么回事，这频繁闹肚子，时时在御花园里来回，贵人的风姿也没从头到尾瞧个开眼，叫贵人见笑了。”
刘公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晏寒却听出了端倪。
张邱这是早有准备
，支开比他高一级的刘公公，他才能在起风的时候第一个率先靠近姜淮烟，且不会被姜淮烟因为嫌弃而推开，她需要人形盾牌给她挡风。
后面再有宫女上前保护，他也已经在最接近姜淮烟的地方，下起手来就方便多了。
晏寒忽然笑了，一个小小的三等太监，都可以预知魇妖的行动了吗，真是有趣。
“张邱在皇城有落脚的地方？”
“有的，小张这两年存了点银钱，在皇城西郊买了间小宅子，他还有个寡妇姐姐，也安置在那宅子里。”
“把位置告诉我。”
——
从刘公公处得到了张邱的住址，晏寒出宫，直奔皇城西郊而去。
魇妖这事儿，背后没那么简单，或许牵扯比她想象的还要广。
但是阿岁说了，若非必要，不必掺和太深。
这事儿跟她的计划不冲突，也没有危及到阿岁，所以她只需要把张邱带回宫里就行，剩下的事情便与她无关了。
根据地址，晏寒找到了张邱的宅子。
地方选的不错，在西郊一处还算热闹的位置，周围街市一应俱全，日常生活很便利。
刚靠近宅子，晏寒就变了脸色，漂亮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好强的咒术气息，还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尸的味道。
晏寒敛眉，推门进去，院子里的境况映入眼帘，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