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行走在皇宫内，身后稍远处跟随着一队禁军。
“其他人呢？”
晏寒轻声问了一句。
出来萃袅殿，除了皇帝身边伺候的老太监，早先寝宫内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都不见了，包括姜暮昭。
“走了。”
姜舒尘也轻声回应，他入宫的时候萃袅殿外就没有人在，想必是皇上早已打定了主意留晏寒在宫中，其他人都遣回去了。
晏寒站定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身后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结界甩出，同时掐诀用了傀儡术。
她牵起姜舒尘的手，往后退开几步，站在结界内，淡定地看着跟两人一模一样的傀儡继续带着禁军往前走。
“阿岁，你为何会来。”
待到禁军离开，四下无人，晏寒放开姜舒尘的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温声询问。
“你都知道的。”
姜舒尘回望晏寒的眼睛，早前她和姜暮昭进宫，他便得到了消息，于是也赶了过来。
他了解她，她不爱世人，况且姜淮烟的为人处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晏寒不愿救人，他明白。
“你可知姜淮烟为何会受伤？”
晏寒问他，她知道他进宫，是为了让她救人，可她不明白，姜淮烟这样的，阿岁为什么要在意。
“抱歉，我知道她或许是罪有应得，但是晏寒，至少这一次，我希望你能保下她。”
时隔十五年，再次听到他唤她名字，晏寒心中悸动久久不散。
姜舒尘低头，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看他这番模样，晏寒也不打断，耐下性子等着。
“十岁那年，我母后薨逝，她生前跟我说，这繁华的皇宫中只有一人待她亲如姐妹，那人便是姜淮烟的母妃芩贵嫔，母后离世，是贵嫔一直在照顾我，直到一年后，贵嫔也病重，她曾求我看在母后的面上，多多照看姜淮烟，若她犯下大错，至少一次，保她性命，那个时候，姜淮烟还年幼，并不似如今做派，直到她被过继给了潇妃。”
姜舒尘平静地讲述起这段往事，晏寒心头却跳了跳。
她跟阿岁之间的缘分，是他八岁那年开始的。
前皇后离世的消息，她知晓，就在她走后不久。
“晏寒，我答应了。”
一阵秋风吹过，姜舒尘似乎有些冷，拢了拢身上的外袍，直视晏寒的眼睛。
“我知道了。”
晏寒低声应下，看着姜舒尘下意识的动作，胸中憋闷更甚。
十五年前她就知道，阿岁体弱，并不只是简单的体弱，他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根，治不好。
“姜淮烟，她害了不少宫女性命，行事狠辣，她身上的伤，是怨气进阶魇妖后所致，但有人利用了这只魇妖，在她伤口上种下了诅咒，导致伤口溃烂无法愈合，此人亦是被姜淮烟欺辱过的，但咒术晦涩，宫中内侍不该有此手段。”
晏寒无奈，面对阿岁，她总是会妥协的，只好道出全部的实情。
话说这儿，姜舒尘也明白了，有人利用宫中内侍搅浑水。
“十五年了，为什么突然回皇城来？”
姜舒尘没有理会咒术的事情，转而换了个话题，他看着晏寒，面上表情不显，眼神中却似有眷恋。
“阿岁，我现在很厉害啦！师父说我在山上学的本事都差不多了，要学会运用，要学做人，叫我下山经历人情世故，所以我就来皇城找你了，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