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史相担忧道:“周兄,昨晚你和九音姑娘离开,是不是跟他们打起来了?”
赵安没有隐瞒,简单讲述内情和自己的想法。
崔大家严肃道:“接下来陈氏一定会发了疯的报复,先生没有必要,还是留在天水院吧,老夫已上了奏疏,请求陛下再调遣禁卫军来加强天水院的保护。”
赵安冷笑道:“欲让其亡,必令其狂。”
只有不断刺激对手,对手才有可能露出破绽。
此外早就和女帝商量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会和皇后双管齐下,她在朝堂上继续挑拨陈氏,而皇后会继续收拢陈氏人脉。
只要陈玉茹有所突破,策反一部分陈氏嫡系,有了内鬼就能掌握陈国公。
届时陈国公再做什么,都是秋日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时日。
几人商谈一番后,安排人去盯着陈家的消息。
皇城风起云涌。
一道道奏疏递到女帝面前,都是关于陈氏遇到的变故。
女帝黛眉紧皱,她不知她的狗奴才现在如何了,又是否受了伤。
权衡再三,她忍住了派人去天水院一探究竟的冲动。
而令人意外的是,陈氏在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任何举动,反倒周颖频频借助拜访妃子们的名义入宫,四处打探赵安的消息。
女帝的心咯噔了一下,“那奴才的伪装身份瞒不了太久了,希望他早作决断。”
天水院。
赵安对皇宫发生的事一无所觉,整整三天时间,就在天水院待着,哪都没去。
多数时间都在研究那副诡异的画卷。
许如卿作为天下第一才女,去过不少地方,她看过画卷也觉得奇怪。
她可以肯定,赵安那日在翠兰园展现新画技之前,世间绝对没有素描,这种技巧容易学,但画卷内容栩栩如生,绝不是刚学的人能画出来得。
赵安道:“有没有办法查询这幅画的纸张和笔墨来历?”
“可以试试,我有一位朋友对笔墨研究颇深。”
许如卿拉着赵安出了天水院。
九音冷冰冰地跟着俩人,就好像此前的亲密举动从没有发生过。
马车来到城南一家丹青馆。
丹青馆的业务多是画屏和代描人物肖像,收入可观,自从新丹青出现后,馆主就开始研究新技法,让人制作了一些奇异的炭笔。
来到客厅,桌子上放着两幅炭笔素描,惟妙惟肖,但画得竟然是许如卿。
赵安十分的不爽,“许姑娘,你的这位朋友是个男人?”
许如卿一时哑然,明眸深处充满了怪诞。
“小女子当初外出游历采风,遇到了一位年轻先生,他叫柏玉昌,是京畿很有名的丹青大家,但我和他也仅仅见过一面。”
许如卿笑着解释,最后还刻意补充了一句,似乎担心某人会吃醋。
赵安当然会吃醋,不但吃醋还很不舒服。
这就是男人莫名其妙且无理的占有欲。
许如卿和九音都是他内定的老婆,不容任何人染指,穿越者就是这般霸道!
思量间,有一位慵懒的青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
他长相俊逸,有些不修边幅,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只是他在看到许如卿的那一瞬间,顿时精神百倍,迈开步子就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