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清酒的手摸了摸床榻上的人的脖子,只微微眯了眯眼,在脖子下方,衣襟遮盖的地方,果然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凹凸感,像是处理极好的伤口,围着脖子一圈。
这是……戴了人皮面具。
檀清酒嘴角微微勾了勾,手接着往下,将衣襟扯了开,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也是什么都没有。
檀清酒站起身来,从一旁放置着水盆架上取下帕子,打湿拧干,而后走到床榻边,在那胸膛上擦拭了一下。
第一下之后,檀清酒就看见床榻上的人胸前被擦拭过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黑色的点。
檀清酒猛然瞪大了眼,怎么会?
这床榻上躺着的,不是沈潇吗?
沈潇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黑色的印记?
身上有印记的,不是应该是沈应绝吗?
檀清酒满脸惊愕,手中帕子又飞快地落了下去,只是刚刚接触到皮肤,还未动作,床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而后,坐了起来。
檀清酒猛然一惊,手中帕子一扔,下意识地就要后退,可是身体尚未做出后退的动作,就被人拽住了手腕,猛然一拉,拉上了床。
檀清酒整个人都扑了过去,脸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那温热的胸膛上,被撞得脑袋都有些发懵。
脑中却仍旧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可是却是难得的,被吓住了。
脸贴着的胸膛震动了起来:“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啊?就这么急色?连昏迷不醒的人也不放过?”
檀清酒一听到这个声音,更懵了:“沈应绝?”
“怎么会是你?”
沈应绝不是昨天晚上还来跟她道了别,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这床榻上躺着的人,不应该是沈潇吗?
怎么会是他?
沈应绝笑了起来:“谁是沈应绝啊?不是呢,我是沈潇。”
放屁。
檀清酒咬牙,虽然她的确的确是以为床榻上躺着的人是沈潇,可是沈应绝一开口说话,再加上他的动作反应,她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这是沈应绝。
檀清酒咬了咬牙:“是吗?原来是定王世子啊。”
檀清酒抬手就按在了沈应绝的胸口,声音突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那怎么办啊?如果端王爷回来,看见我与定王世子这副模样,定然会误会,会怀疑的吧?”
檀清酒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手下的身子骤然颤了一颤,檀清酒嘴角勾了勾。
呵,男人,和她斗,还是嫩了一点。
只是,那身子在那一颤之后,却又很快稳住了:“那可怎么办啊?”
檀清酒笑了笑:“那……既然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偷情这件事情,给坐实了?”
沈应绝眯了眯眼:“坐实了?怎么坐实?”
“世子爷不知道?我以为世子爷这样风流的人物,又身经百战,应该经验丰富呢。听闻京城花楼里面的花娘对世子爷都念念不忘,想必世子爷的本事,应该很好吧?”
沈应绝沉默了半晌,才轻啧了一声:“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没长嘴啊。”
这便是不继续演下去了。
檀清酒察觉到沈应绝揽着她的手略略松了一些,便尝试着起了身,果然十分轻松的站了起来。
檀清酒垂下眼:“不唱戏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经来和我道别了吗?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