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威胁的话显然对刀疤脸没有一点作用,只见他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在谢安面前。
面色严肃道:“某对郎君做的事,就是死一千次都不为过,这我无话可说,只求郎君救一救我那可怜的妹妹,如果郎君答应了,某不止告诉你封言道的那些脏事,即使立马在郎君面前自尽都不在话下。”
刀疤脸的话把谢安的惊呆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我去救你妹妹?我没听错吧?”
“郎君没有听错,就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刚才要杀我,现在又要求我救你妹妹,是你得了失心疯,还是我看起来像傻子?”
“郎君不是傻子,某也没得失心疯。某之所以在牢房里制造冲突以此为借口要杀郎君,就是封言道威胁某,某不得已只能听命于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妹妹被封言道控制了,他威胁你,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正是如此!”
“那关谢某什么事,合着你杀了某可以救你妹妹,杀不了某也可以救你妹妹?全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还是你觉得谢某是菩萨转世,有那个慈悲心肠?”
刀疤脸重重的在地上给谢安磕了一个,沉声说道:“郎君自然不是菩萨转世,但是某还是要恳请郎君发发菩萨心肠。
某的父母很早就离世了,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为了她,某可以做任何事,只要郎君愿意搭救!”
谢安沉吟片刻,道:“这个事先不急,你不是要告诉我封言道的事吗,我得先看看你的诚心。”
刀疤脸没有一点犹豫,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谢安。
“这就是某知道的全部,那个封言道根本不是人,他表面上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但是私底下是人面兽心,那些被他抓到府里的少女,都被他活生生的折磨致死,至今没有一个活着从密国公府里出来。
某也是听说了附近的一个村庄里,被封言道抓走了好几个少女,这才暗中调查知道了这些事,可惜某还没有采取行动,封言道就派人抓走了某的妹妹,还让某进牢房杀了郎君。”
听完之后,谢安完全明白了,合着眼前这个人就是唐朝的游侠啊?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着一身好武艺,有的人是到处流浪想要出人头地,有的人是习惯自由,行侠仗义,显然眼前这个刀疤脸属于后者,不然也不会傻乎乎的觉得他一个游侠,就可以对付国公之子,这不是脑残吗?
不过刀疤脸提供的这个消息确实很有用,虽然谢安脑海里已经有了对付封德彝的全盘计划,但如果再加上这个的话,那就可以置封德彝于死地。
既然他们已经成为生死仇敌,那么谢安的宗旨就是先下手为强,而且出招就下死手,打蛇不死必受其害,这个道理谢安还是懂得。
“现在你把事情全部告诉了我,你就不怕谢某耍赖不救你的妹妹?”谢安饶有兴致的问道。
刀疤脸脸上并没有慌张,反而平静的说道:“如果是那样,就当某看错了人,以谢郎君的名声如果都是如此人品,那么某也认了!”
“激将法对某可不管用!”
“这并不是激将法,而是某的真实想法,既然某杀不了你,那么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赌一赌了,成,则是某的家妹洪福齐天,不成,某也认命了。”
谢安知道这只是刀疤脸表现出来给他看的,其实他的心里应该也很紧张,不然他为什么会叫住自己,来到如此僻静之地,和自己说这些。
虽然刚才刀疤脸差点杀了谢安,不过谢安心里现在倒是对他没有多少恨意。
不管是他为了妹妹的亲情,还是他的聪明机灵,谢安都愿意顺手帮一帮他,但也只是顺手而已。
“某不敢保证,只能说扳倒封德彝后,顺手施为,至于你妹妹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就看她的造化了。”
刀疤脸一听谢安的话,感激的重重在地上又磕了一个,说道:“谢,郎君不计前嫌愿意搭救,如若家妹安然无恙,刘成愿为奴为婢,用一生报答郎君今日之恩。”
谢安摆摆手,说道:“别给我许诺,某不信那个,至于你,就看你的本事了,能从这里逃出去你也可以自己去救,逃不出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谢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谢安消失的背影,刘成面色平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虽然等了这么久,但是内侍没有一点不耐烦,见到谢安出来后,他的语气既亲热又恭敬。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往了天牢,发生在监牢的事,不消片刻,就有人向封德彝通信了。
封德彝听后,就知道这是陛下出手了,就是在告诉他,不要搞这些小动作,而把谢安关在天牢,也是在告诉他,陛下不会偏向谢安。
“你是说豫让派人去监牢刺杀谢安,还没有成功?”封德彝沉声问道。
“封公,确实如此,那个人是一个游侠。”
封德彝挥挥手让来人下去后,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封言道,毕竟儿子此时还在养伤,这个时候不适宜惊扰他。
谢安故地重游,天牢的麻五看到谢安后,脸上那个激动的神色溢于言表。
“哎呦,您怎么又回来了,这次您又是犯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回来暂住几天。”谢安摆摆手说道。
人已带到,内侍笑着说道:“谢探花,既然您对这里熟悉,那么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奴婢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多做停留了,您保重!”
之后又对麻五趾高气扬的说道:“照看好郎君,如果郎君在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么你们吃饭的家伙就不用留着了。”
麻五和一众衙役恭敬的说道:“卑职明白,绝不敢怠慢!”
等到内侍和千牛卫走后,麻五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郎君,您之前的屋子还在,我就没让人收拾,说一句您不爱听的话,自从您走后,我就觉得最近您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