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里,该免的礼数就免了吧。”周莱摆了摆手,旋即他说道,“你七叔有话要对你说,虽然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你们两个还是聊聊得好。”
闻言周轩看向巧舌妙狼,巧舌妙狼也同样在看着他。两人的关系颇为神秘,除了叔侄之外,似乎还有点其它的东西。
巧舌妙狼温笑着问道:“自你从勉衣阁归来之后,别一蹶不振。今日天气正好,我们出去聊聊?”
周轩双手叠在一起道:“轩遵命。”
待两人走后
周莱转身朝着安然问道:“小妮子,我听说你也是一个傀儡师?”
安然平淡回答道:“现在不是了。”
老人和蔼又慈祥地笑着,他捋了捋胡子说:“小姑娘可不要太早下结论,人生一辈子,还有太长的路。”
“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人生一辈子。”安然自嘲道。
“话不能说的太死,龙岗有个老家伙想要见见你。那家伙啊,前半生也是个傀儡师,后来同样是遇到了挫折,隐居在了龙岗,算算应该也有几十年了吧。”周莱回想道。
“不想见。”安然拒绝的倒也简单干脆。
周莱说道:“我把你的事那老家伙讲了一遍,他说他也许可以送你一场机遇,什么时候想去的话,我找时间安排你们见面。”
另一边
周轩与巧舌妙狼漫步在庭院小径,周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知道爷爷是有意支开他。
“关于你在勉衣阁的事,我和家主已经知道了。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你为了给安少阁主报仇,使用了玄天神将三十六阵图,烧去了三十六载的阳寿。”巧舌妙狼率先打破僵局。
周轩尴尬一笑,“原来叔叔都已经知道了。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爷爷和叔叔怎么可能不知道。”
巧舌妙狼耐心问道:“那你觉不觉得,当时你做的决定太冲动了呢?”
周轩想了想说:“叔叔是想说,我耗费了三十六载阳寿,只为了救一个无用之人吗。的确是太冲动了些,不过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巧舌妙狼一边摇动手中扇子,一边说道:“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用,毕竟你门年轻人快意恩仇是常事,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一点,与你父亲可真像呢。”
“父亲”周轩碎碎念了一句,随后他又说,“我对他了解的太少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父亲,是一位武学天才,也是极北之地的一代英杰。关于父亲和几位叔叔的事迹,轩只在一些载入极北史册的战斗,还有长辈们的口中得知。”
“大哥他年轻的时候,和你真的一模一样,在意同伴的感受,必要的时候不惜逆大势而行。不过大哥他比你要厉害,他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顶尖高手了。所以不管他怎样乱来,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巧舌妙狼讲述着他口中的铁脊苍龙。
“父亲他”周轩欲言又止。
“大哥他曾经为了你母亲,敢于冒天下之大无为,半个江湖都被他得罪遍了,以至于后来在天照大殿前大开杀戒。”巧舌簧狼他抢答道。
周轩自嘲道:“十六年后,铁脊苍龙之子先是大闹龙虎山、血洗官渡口,之后又屠杀勉衣阁。这样一来,龙岗周氏可就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又有什么关系呢?”巧舌妙狼还是那副温颜模样,“龙岗富饶,几乎垄断了整个江湖的仙剑产业,本来就不需要亲近讨好某方势力。相比之下,你的事才是大事。”
周轩苦笑一声说道:“叔叔太过于抬举轩了,不过三十六载阳寿而已,轩既然敢于使用玄天神将三十六阵图,就已经想过代价了。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到最后都会面临死亡,人生向来就是如此,不过是进程长短的问题。”
巧舌妙狼听后,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也许对于你来说,烧去三十六载寿命不算什么,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气也消了,可你有想过老家主吗?”
“爷爷?”周轩很不解。
“你烧去三十六载阳寿,对他是天大的打击。我想你并不知道当时家主的心情,那日家主十分少见的情绪失控,盛怒之下砸了很多东西。”紧接着巧舌妙狼话锋急转,“但是他又能怎样?为你想法续命吗,没有人可以逆天改命。替你去报仇吗,可是勉衣阁上下已经被你杀光了。”
“轩明白了。”周轩苦涩地笑了笑,“师尊曾为我算过,轩此生阳寿共有七十二载。如今轩已经虚度光阴十六载有余,使用玄天神将三十六阵图烧去三十六载整,应该还剩下不到二十载。接下来的二十年里,轩会按照爷爷的意愿去活。”
巧舌妙狼趁机试问道:“其实不必活在其他人的影子中,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但你真的考虑清楚,一定要追查义母死亡的真像吗?”
周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奶奶对我有养育之恩,如今遭人迫害,我岂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