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成与胡新梅分别收到了法院的传票,两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那个胆小懦弱的苏青真的将他们告上了法庭。
传票上的传唤事由写得明明白白,胡新梅被苏青控告拐骗儿童罪,虐待罪,苏成被苏青控告猥亵罪,赌博罪,虐待罪。
苏成与胡新梅惊怒交加之下,疯狂拨打苏青的电话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们这才发现,到了现在,他们连苏青的影子都摸不着了。
到了最后,他们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之下,想起了另一个人。
状告苏成与胡新梅的事情有专业的律师做,苏青找的是公益性的律师,除了提供信息,倒也没有其他的支出,这让捉襟见肘的苏青狠狠松了口气。
苏家不能再回去,顾家苏青也不想沾边,天天住在网吧也不像回事,苏青准备在外边租房子。
苏青要求少,只要能住人,便宜就行。
没多久就有中介来找他了。
中介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一身板正的西装穿在身上愣是穿出了猥琐的感觉,苏青皱眉,压下心中不适,跟着这个自称姓王的中介去看房。
苏青料想过自己预算低,租的房子可能会很远,但是没想到这么远,比苏成胡新梅的家还远。
一路上,苏青跟着王中介地铁转公交,再转十一路自行车,走了三个多小时,要不是王中介看着白净瘦弱,他都要怀疑这个人其实不是中介而是人贩子了。
就在苏青耐心耗尽之际,王中介才带着苏青站在了一处老旧的居民楼。
苏青抬眼打量一圈,这处居民楼外墙全都脱落了,露出了里面陈旧的墙砖,墙体上到处是歪歪扭扭粗细不一的裂缝。
苏青深切怀疑,这种地方,住在里面,真的不会半夜被压死在下面嘛。
不过苏青转念一想,再危险,也就是开学前这两个月,将就一下也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苏青跟着王中介走近了危楼,结果令苏青诧异的是,王中介并没有上楼,而是带着苏青往下走。
在一处地下室门前,王中介打开了斑驳的铁门,里面腐朽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立刻就能窒息。
苏青:“......”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无语是真实的写照。
王中介用钥匙转了几圈,打开老旧的小铁门,抬手挥了挥空气,回头侧开身子,对着身后的苏青说道:“小弟,你看这间屋子怎么样?”
苏青顺着王中介让开的身子看过去,小小一间地下室,几平米大小,里面放了一张单人的铁床,头顶吊着一个惨亮的灯泡。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四周墙壁上的白灰都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砖块。
苏青看了看,别说厕所了,就连手机信号都微弱地像是那将死之人的心电图,时有时无。
苏青:“.....”
王中介不愧是中介,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起来:“小弟你看,这屋子虽说不大,但是你一个人住也算是绰绰有余了,里面床也有,你搬床被褥进来就能住......”
“房东也好说话,押一付三,一个月一千块,押金五百,电费一块钱一度,这里距离市里也近......”
一个月一千块,苏青在市里稍远一点的地方都能找人合租正经的居民楼了,还跑这犄角旮旯干什么。
电费一块钱一度,怎么不去抢劫啊,当他是无知的小孩儿呢,居民用电五毛钱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