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贾琥死了?”
北静郡王府,老王爷水镜有些愕然。
作为军方大佬,水镜消息灵通,北疆之事他早已经收到飞鸽传。
蒙兀右路大军粮草被焚,延缓了整个蒙兀南下步伐。
这一次偷袭蒙兀藏粮谷,意义之大,不亚于一场大捷,给予了大盛王朝更充足的调兵遣将的时间。
而贾琥,在这一战之中,立下首功,虽然身披两箭,却已经被暂时任命瓦窑口堡千总,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被死亡了?
“贾珍搞什么?”
水镜皱眉,四王八公一脉,颓势越来越明显,对于贾家老王爷还是寄以厚望的,两家相交数十年,早已经在同一战线。
宁国公府出现贾琥这种武全才,北静老王爷也很欣慰,甚至私下里打算帮助贾琥。
以前贾琥虽然才名动天下,对于军方大佬北静老王爷来说,毫无用处,也毫无出手相助的理由。
现在贾琥,已经体现出自身价值,北静老王爷也动了扶持他的念头。
贾珍是什么人?
北静老王爷清清楚楚,自从贾敬遁入玄真观烧汞炼丹,曾经的少年贾珍,可以说肆无忌惮,几乎把整个宁国府掀翻。
这完全就是一个行事霸道,毫无智慧的蠢蛋。
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帮助贾琥的什么计谋,反而绝对没有安好心。宁国府并非小门小户,岂能军中没有人脉?
岂能不知道北疆贾琥立功之事?
“贾琥被死亡,这件事情影响并不好。”
几乎是下意识的,北静老王爷就要选择出手辟谣。
但是转念一想,捷报就在这几天,就可来到神京城,到时候贾琥活的好好的消息传来,并且
获得了自由,还因功升任了千总。
贾珍这么一闹,有些人未必坐得住,会闹出一些笑话。
北静老王爷脸上浮现冷笑:“贾珍啊贾珍,且看你正什么幺蛾子,做什么愚蠢的事情,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神京城都被宁国府震惊了。
一些消息灵通的勋贵家族,对于贾珍此举表示有些懵,难以理解。
而不了解北疆之事的人们,议论纷纷:“那个欺兄辱嫂,醉题反诗的贾琥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国子监沸腾了。
作为年轻一代,士林之中群英荟萃之地,这里的监生,可以说就是时代的代表。
而他们,从出生之日起,接受的就是儒家熏陶,忠君爱国贾琥欺兄辱嫂,抢夺侄媳,醉题反诗,当年名动天下、被他们崇拜的那个才子,瞬间成了他们心中的肮脏的臭虫。
喊打喊杀。
“这个道德沦丧的逆贼死了?”
一个四十余岁的监生,跪地狂呼:“苍天有眼啊。”
贾琥十几岁少年,名动天下,曾被人崇拜,立为心中表率,但是得到的更多的,就是羡慕妒忌恨。
这一个监生,代表了士林之中不知多少人的心态。
“贾琥死了?”
宫中,老皇帝得到消息,宁国府、贾琥的宅院,一片缟素之后,也是愣了一愣:“贾珍他要做什么?”
几乎本能的,下意识的,老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计谋?
随后,老皇帝哑然失笑:“贾珍这个愚蠢的人,能有什么计谋?”
就算是有,也应该是贾琥的计谋。
但是老皇帝很清楚,贾琥看不惯贾珍行事,与贾珍水火不容。
贾琥三岁的时候,入主宁国府的时候,就以伶俐的口齿,让贾珍处处难看。
而贾珍此人愚蠢到根本不懂,自家宁国府所处的危机。
一直以来,一门双公的贾家,在老皇帝心中的威胁,比其他四王还要大。
北静郡王的确是军中将领,掌握兵权。
但是依旧比不上宁荣二公,从贾源、贾演一个执掌北疆九镇兵马,一个执掌京城京营来看,贾家的威胁,的确是致命的。
只要贾家愿意,有意放北方蒙兀南下,必然天下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