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深秋的一个夜晚,武陵城二府衙门,同知张梅松与河道司官杜洛低声交谈。
“同知大人,卑职亲眼所见,知府廖乔与五十大盗内排名第十三的狂斧李世傅在云梦泽穴庭山附近湖面的一艘船上会面,其中还有白水猫白义壬,魔骨萧通天,几人不知道在船舱里面密谋着什么?以卑职来看,他们肯定是想联合垚灵族,意图夺取永州的控制权,咱们不能坐视不理。”杜洛语气急切道。
张梅松眉头紧皱,道:“夺取永州,那倒未必,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十年前的皇宫悬案。”
杜洛深吸一口气道:“诡盗盗香妃案。”
张梅松徐徐道:“不错,当年诡盗从皇宫将香妃盗出,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有的猜测去了漠西,有的猜测去了灵元大草原,有的说去了南越,不过我最近得到线索,诡盗有在永州这一带出现过。”
杜洛不解道:“同知大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张梅松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此事需要还需细细斟酌一番,才能上禀。不过武陵知府与五十大盗沆瀣一气,倒让本官震惊、痛心至极。”
杜洛苦涩道:“是啊,怪不得这些年永州各城同僚以及布政使大人多次精心部署,行动周密迅速,也抓不到那伙江洋大盗,原来是我们里面出了叛徒。”
张梅松道:“或许里面说不准还有其他叛徒,杜兄,此事一定要保密,烂到肚子内。”
杜洛咬牙道:“同知大人,我知你为人正直,所以才会冒险过来跟你告状,五十大盗杀我父母……”
张梅松打断道:“杜兄,你放心,此事本官绝不会坐视不理,只不过敌人比我们想象还要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有灭门之祸,此事需谋而后定。”
杜洛想到来时一件小事,不由小心翼翼道:“同知大人,卑职见您与青松意见不合,似乎在吵架,这是闹矛盾了?”
张梅松苦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无非是本官想让小龙习武,而他们夫妇两人想让小龙跟我爹读。”
杜洛道:“同知大人,永州的局势您也清楚,何不趁此机会让青松带着小龙先离开。”
张梅松轻叹道:“以青松的性子恐怕不行!”
……
又隔半月的一天早上。
杜洛一身是血敲开二府衙门,只说了一句话:“同知大人,布政使大人死了,永州天要变了。”
道毕,脖子一歪,当场毙命。
………
“三弟,河道司官杜洛已经死了,事情怕是败露了,为兄恐怕走不了,但咱们老张家要留后,你我两人不争气,没留下子嗣,所以老二必须带小龙先离开。”
“大哥,你想怎么做?”
“分家,趁着廖乔那边还没反应过来,先将老二一家子逼走,让他们远离永州。”
“大哥,二哥他恐怕没那么好骗吧!这事若是被青松知道了实情,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离开。”
“你来摆分家宴,恶人我来当。”
………
徽京,内城,二环,渊月司门。
一袭黑色劲装铁娧走了进去,微微仰首看着正堂后面的烟贤楼,楼高九层九尺,六柱、飞檐翘角、尖尖盔顶、纯木结构,周围绕以廊、椽、檩互相榫合,廊道可俯视整个渊月司。
那是渊月司权力核心,金鸷卫五煞便居住在此,而最顶层是明国大名鼎鼎九千岁办公地点,只不过那位并不居住在此,而是居住在大明宫阙之内。